“嗯,我知道。”齐思蕊点头。
她上了救护车,路南弦和沈倾城分坐两边。沈倾城没什么大碍,而路南弦脸色惨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目无神。
“南弦姐……”齐思蕊轻唤一声。
路南弦的眼神渐渐有了聚焦,从刚刚的惊恐中回过神来,第一句竟然是:“Diamond,你有没有事?”
齐思蕊心头一颤。
那一瞬间路南弦的眼神让她有所触动,想到自己从前跟路南弦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却一次又一次陷害她,忽然感到不安。
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她定定神,微笑着告诉她:“南弦姐你放心,我没事的。”
“还说没事,脸都熏黑了!”沈倾城扔了块毛巾给她,“南弦,刚才多亏了Diamond,是她把你从大火里拖出来的!”
路南弦感激的冲她一笑。
齐思蕊拿着毛巾,慢慢擦脸,神情黯然。
沈倾城大咧咧的,这回倒是对她完全卸下了心房,一个劲儿夸她勇敢,还说自己从前对她有误会,真是不应该。
齐思蕊讪讪笑着。
不一会儿救护车把她们送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
路南弦一直神思恍惚,躺在病床上。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看到冲天的火光,她的灵魂飘在半空,清晰的看见父母葬身火海……
她想喊,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只能听见自己低低啜泣的声音。
忽然一阵温暖覆在她手背上,她一怔,紧紧抓住那股暖意,本以为是在梦中,可感觉越来越真切……她猛的睁开眼,看到殷少擎正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眼眶一热,眼泪哗的涌出来,扑进他怀里。
“没事了……”殷少擎哑着嗓子,轻轻抚摸她后背。
她昏迷了两天,他也守了她两天。医生告诉他,路南弦是PTSD复发,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种病不容易治好,反反复复,有可能伴随终生。一旦遇到某个触发契机,就会像现在这样,在痛苦中陷入往复循环。
殷少擎心头一紧,吻了吻她冰凉的唇。
“都是我不好,那天我应该陪着你的。”
“是我自己的问题……”路南弦靠在他怀里,露出一丝微笑,“这个心理障碍我早就该克服了,但就是做不到。”
“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他的怀抱让她心安,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慢慢闭上眼睛,呼吸平稳,进入梦乡。
殷少擎推掉了公司一切事务,打算陪路南弦出去游玩。
“这次就我们两个,”他笑道,“不带小辰了。”
“什么?”路南弦放不下儿子,“那可不行!他一个小孩子,把他一个人撇下,我可做不到!”
“人家小辰也有他自己的活动啊!”殷少擎解释,“他们学校趁着这次春假组织出游,是去太平洋的某个樱花国,那边风景特别好,还有专门的安保人员和保姆跟着,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路南弦怔了怔。
之前好像是听路佑辰说过这么一回事,他们还要在岛上学习当地土著人的舞蹈。小男生对这次出游格外期待。
“好了,儿子都长大了!你也该学着放手。”殷少擎把她拥在怀中,“老是有这么个小家伙横在我们之间,夫妻生活都没了……”
“你少胡说八道的!”路南弦瞪他一眼。
殷少擎厚脸皮的凑过去冲她笑。
两人计划着出游,路南弦最想去的地方是两河流域周围的国家。那些古老神秘的国度总是撩拨她的心弦,好多故事深埋在黄土之下,等待人们挖掘。
“可是那边不太安全。”殷少擎皱皱眉头,“而且又是各种宗教的聚集地,太危险了。”
“但是热门国家我已经没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