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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抽搐几下:“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表达,揭老底?”
“行啊。”他没所谓的一耸肩:“你们也就会这一套了,这么多年还没改变。”
祁肆说:“那总比你这个死士要来的好,他们最多熬夜猝死,等到执行公务时照着你这种货色多逮上几个,升职加薪妥妥的,万一牺牲可是光宗耀祖,风光下葬,可不像某些人,卖身契一签订,连自己选择生命与自由的权利都没有。”
陈任莫名有些牙痒。
“我见过你。”俞铮顿了一下,纠正道:“我教过你。”
陈任:???
陈任真心觉得这俩人是来上演二人转,方便进一步套话的:“你下一步是不是还要说看过我换纸尿布?”
他不过随口一嗨,谁料俞铮还真就面对着他,郑重的点点头。
那神情凝重的,他差一点就要相信这是真的了。
“你三岁时,吃鸡翅膀差点被骨头噎死。四岁尿过床,你该庆幸那天不是我值班,五岁贴墙入完厕时,脚下踩上橘黄色液体一滑一滑,差点没把自己当场送走,七岁时……”
俞铮说出这些话时相当平静,毕竟本身就是讲述他人故事,老底揭的不留一点脸面。
陈任差点就跪了:“祖宗!爹!我信了还不行吗!求您大发慈悲,收收神通吧!”
俞铮转了话题,嗓音低沉:“信了?”
陈任如同小鸡啄米般迅速点头,生怕慢上一步就被俞铮边上另一个神经病恶意质疑诚意。
他想,我能不信吗?
我敢吗?
你他娘的再说下去劳资裤衩子还要不要了?
回忆是个挺不美妙的东西,有些人和事只有放在回忆里才能不那么绝情。
俞铮总想着,他是否不该存活于世。
命运之书给他的答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应该是向往这人世间的吧。
三十八前的孤儿院里,走廊过道的灯光总会闪动,毕竟他不止一次曾走在那黑黝黝,一眼望不到头的过道里,空气潮湿,铁锈味混着霉味一并扑来。
他走出实验室那一天,院长亲自前来观摩,他站在门口,俞铮坐在椅子上,椅背上,垂下来拷着铁拷的森白双手,七八个人来回调试他脖颈上刚佩戴上去的第一代赫卡忒颈环。
俞铮全程就静静地端坐着,眼珠不动,如果不是眼珠倒映出来往科研人员不同类型的脸,简直与机器人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