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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砸地的碎裂声在耳旁炸响。
黎昕掰门把手时却意外发现门被锁上,屋内的闷哼声更重了些,职业病发作,他用身体狠命连着撞了十几下,一脚踹下,木屑潇潇落下,房门终是轰隆倒地。
是一间卧室,透过床头微弱的灯光,映出床上一个裹着被褥,圆滚滚的轮廓。
床头柜放置着一本翻阅一半的厚重书籍,还有两板白花花的药片,此刻有一半身躯在半空中悬着,玻璃碎片掺杂着水渍铺张分布在地板上。
床上那一团小幅度的抖动着。
黎昕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被子掀开一点,一个圆滚滚的脑袋探了出来,声音有气无力:“滚……”
白炽灯光映得他额头直亮,黎昕尝试用指甲探了下,汗水涔涔:“你发烧了吗?”
鹿似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男孩看着不大,顶多十四五岁的样子,他费力的从被褥里探出一只手死死摁住被子边角位,眼神中透露着杀气:“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可惜,他的脸色过于苍白,声音中夹杂着软绵绵的吐气声,倒是不见得有半分杀气,脾气倒是不小。
像只全身炸毛的小猫。
黎昕尽量憋住笑,跟逗猫似的:“好,我不动,你别气。”
“……”顾修更气了。
要不是这副被化学药剂蚕食改造的破身体,一到月底都会发作导致身体缩小成少年般大小,还夹杂成头疼发烧不断,月月如此,他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他堂堂一个“黑鹰”首领,找谁说理去?
还有楼上姓阮名牧那货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拦不住?
阮牧正搁那嬉皮笑脸的跟贵客们玩着自制的“捉迷藏”游戏,顿觉身体一阵恶寒,没由来打了个喷嚏。
他掩着鼻尖,打量着台下一众人群,电闸早已修好,可他偏不让工作人员打开,说什么抹黑玩游戏才更觉刺激。
持枪射击的恐怖分子已被警卫抓捕重伤,左右扶着维持其站姿,还有一个警卫负责照明,阮牧二话不说拿起手枪对着他的额头就是一枪,头颅垂落,鲜血晕染地面。
他吹了下枪口,目光回到台下,突然咧嘴一笑:“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有三次机会,提供证据找出潜藏在你们其中的犯罪同伙。”
话音刚落,四周怒骂声接连不断。
“人命关天!谁跟你玩什么破游戏!”
“畜生!你们还想不想要跟我们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