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庄中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临危不慌,干脆利落,做得很好,为师甚是欣慰。”
是夜,药香烛明的厢房中,回风恭敬地坐在师父面前,三秀则是惬意地倚在榻上看向自己得意徒弟,露出赞赏的笑容。
回风未有片语只是沉默地低下了头,师父的夸赞他也习以为常了。
“这趟出门可有什么收获?”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无趣寡言。
“倒也没有特别的收获,只是与往年的寒冬月一样,病重老人增多。”回风闷闷地回了这一句。
“年老之人本就阳虚体弱,冬季里又极其阴寒耗阳,这皆是天道自然。”三秀也甚是无聊地点点头。
“师父,听说那位司瑶姑娘是宗王举荐给药庄的?”屋内沉寂了片刻后,回风突然清了清嗓子,怯怯问道。
“哦?你倒对这个感兴趣?”这确实出乎了三秀的意料,从前这个小徒弟可从不过多关心庄中的新人。
“白天的时候见她应事从容自若,不同于往常那些毛毛躁躁的新人,又听果萦说她是宗王举荐而来的,便有些好奇宗王为什么要塞这么一个聪明人过来?”这确实是回风发自内心的疑惑。
“聪明人不好么?聪明人做事让人省心。。。。。。”三秀一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小子谅他也不敢对他亲娘的尊师耍什么心眼,何况我这药庄坦坦荡荡地行医治病,碍他什么事了?”
“师父说的也是。”回风缓缓垂下双眼,应声点头。
“不过那丫头倒是个有野心的人,居然想拜我为师。。。。。。”三秀转而又面露难色的撇撇嘴叹道。
人也由起初的倚坐榻边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改成了瘫躺在榻,全然不在乎自己在徒弟面前的尊师形象。
“既然师父犯难当初又为什么留她呢?是给宗王的面子?”
“他一个有权有势的皇子需要我这个布衣老头给什么面子?”三秀哼出一声,翻起白眼不屑道。
当初留下司瑶也是看在她真诚的份上不忍心将人赶走罢了。
“既如此,师父不是已经拒绝了她吗?又担心什么?”
“是啊,我都拒绝了她可她不死心啊,还信奉那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师父是金石吗?”说到这,三秀又增添了一腔委屈。
“师父不是金石,师父实则是嘴硬心软,恐怕她的精诚尚未至,师父的这颗仁心就早已开了。”回风倒也是实话实说。
“为师最怕性子倔的人,尤其是姑娘家,这世道对女人不公,她这般倔强若无依无靠在人前可是要吃大亏的。”
“看来师父又遇对手了。”看到三秀眼中的黯淡,回风知道师父又想到了自己的大徒弟,他从未见过面的师姐,也是在一年前才听师兄谈起的。
“哼,为师哪敢做她的对手,恨不得天天躲着她呢!”
看着师父吹胡子瞪眼似孩子性情,回风心中倒生出一计:
“师父,不如让她跟着徒儿,与其由着她在门外憧憬出更多的希望索性由徒儿将她领进医门,再让她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