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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门外监控室的席寒翻着手中那满满的履历,坐在她旁边的副局随口说了一句:“你妹妹的舍友非常优秀啊,人很冷静。”
是啊,席寒点了点头。作为受害者亲属,这次的案件她不能参与还要回避,但让她什么都不做等待结果是不可能的。她压着心里暴虐的冲动,恨不得把寄信给她,害死她亲妹和舍友们的渣滓一木仓嘣了。
这次副局就是过来看着她,防止她插手案件。案件影响过大,五条命案已是重大刑事案件,再加上社会舆论的施压。他们省厅直接接手,上面更是下了死命令要在半个月内必须侦破命案。
“你知道她们死前得罪过什么人吗?或者跟谁关系不好?”
“不,她们跟谁都很好。没听说跟谁有什么冲突。”
“昨晚十一点二十五分,你和林梦蝶通过一次电话。能讲讲你们谈了什么吗?”
终于来了,林步瑶双手紧握,眼泪瞬间汹涌而出。那一刻她悔恨当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错过了救她们性命的最佳时机。法医报告上推断的死亡时间是十一点半到一点半之间,学校宿舍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询问的人员耐心地等她平静好心情,期间还给她递上了纸巾。林步瑶戳红了自己的手背,强行让自己从糟糕的状态中摆脱。
她多次控制不住崩溃痛苦,直到一丝想要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的理智驱使着她平复心情。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摆在桌子上。询问的警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桌上的眼睛不解。
“能给我打个电话吗?我想模拟一下当时的场景。我有听到其他声音,但我现在很乱,我没法集中精神回忆。”
林步瑶擦干自己的眼泪,眼神通红地看着手机,恨不得将昨天打电话的人从手机揪出来打死。
是的,林步瑶之所以能半工半读还能考上名校王牌的专业,是因为她小时候为了生存而刻苦训练过自己的记忆。那部被白色证物袋装着的手机被送了过来,催命的铃声再次响起。
她强迫自己接了电话,她接通,记忆就像触动曾经的迷纱,一点一点地揭开。林步瑶像是走在自己的记忆迷宫里,时间滴答滴答倒转回昨晚十一点二十五分。
她在审讯室里走着,就像当时正走在街上。当时的疲倦,周边熙攘的车流声,萧瑟的晚风,附近商店的音乐和远处一些说话的人声。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然后如当初那般开口,笑着问:“林大小姐,怎么啦?怎么不说话了?”
记忆不断回笼,这一次她留意到了对面传来的声音。晚上很安静,远远有跑车经过的引擎声,还有隐隐约约的笛子吹奏声,附近好几声动物叫声,还有呜呜呜的长鸣声。
她记起来了,那种呜呜呜的声音她记得她听过,她应该去过那里。时间一到,对面的电话已经挂掉,她还呆站着。一股阴霾笼罩在她身上,她眼神无光地看着透明的玻璃,颤抖的嘴唇显示着她还未走出来。
“是海滨街。”林步瑶轻声沙哑说道。拿着笔在记录本上点点点的警官手中的笔顿住,他们惊讶地看着对方。门外突然砰地打开,闯进来了一个女警。
她目光如炬,来到林步瑶身边,伸手就迫切地搭在她肩上。她拼命地摇晃着发呆的林步瑶,神情急切。“你怎么知道是海滨街?你去过那里?是不是有人带你去的?席瑾。。。”
其他反应过来的警员连忙上前拉住她,有一人插入中间,把她们两人隔开。“席大队,冷静冷静。”
“我怎么可能冷静,那是我亲妹妹。”
“林步瑶,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声音悲切而凄厉。
“别碰我,滚开。”席寒还想上前,却一直被挡住,气的她不顾同事之情就动手推人。
监控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副局,你看。。。”。
副局举手打断,“只有她接了那通电话,别拦着,让席寒问,她是怎么知道是海滨街的。”
待到席寒恢复了往日的理智后,拉扯才结束。众人再次坐好,其中一个询问员被席寒替掉,坐在了审讯室的位置。
林步瑶说出了她听到了船坞的声音,她以前在那做过家教,很多个晚上回去都会听到这个声音。但是那边有好几条街,能确定是海滨街,是因为那里有家大型宠物店,还有一个音乐剧场。
立刻有警员拿出电脑搜索那一片区域的商店是否真的有宠物店,音乐剧场,距离船坞有多远。
“是林梦蝶介绍给你的家教吗?”毕竟那里是一条非常有名的街道,住在那的人非富即贵。他们例行公事地询问,能在那兼职家教需要熟人介绍才行。
“不是,是笑笑。”
刀子插进身子里的剧痛让林步瑶从噩梦中吓醒。她睁开眼,眨了眨眼睛还没缓神,就再次遭到了一个惊吓。
她此时正埋首在某人的怀里,闻着女子身上的清香。垂落的乌发如墨,俏皮地与她的发丝纠缠,她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
这是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和别人有睡在一起的习惯了?不会是狗逼系统带她穿到哪个未知的世界吧?她悄悄地抬头,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担心把身边的闹醒。
她先看到白皙秀欣的脖子,一根细绳上挂着某物隐于里衣内。然后再往上,是完美的下颚,朱色的红唇微微勾起,正一上一下地开阖,能让人看清里面的白牙。
“瑶瑶,可以大方地看。”熟悉的声音让她反应过来身侧的人的身份,于是林步瑶抬头瞪了眼澹台明净。大方就大方,爬床的人又不是她,她有什么好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