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吻,掺杂着一点点不明显的柠檬微酸,忽然让苏尘想起那天晚上,和何慕洋接的那个青涩的,吻技不熟练的吻。
酒意上头,玛格丽特浓烈的酒气配合着缓慢而煽情的音乐,苏尘愣了一瞬,而后男人又趁机吻了上来。
吻技很娴熟,就连软在苏尘怀里的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粘腻又不失暧昧,他动情地抓住苏尘衬衫的袖口,手指一圈又一圈地在苏尘的手腕摩挲:“喜欢吗?”
苏尘下意识地皱眉,兴致顿时去了一大半。
男人吻技很好,明明是一次不错的体验,但苏尘脑子里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何慕洋酒后微红的脸颊,和他十分生涩而笨拙的吻。
笨拙生涩到不会用手指挑逗他,不会在接吻时换气呼吸,不会软软地顺势倒在他怀里,动情时还不忘叫一声“哥们轻点,嘴秃噜皮了。”
他只会毫无章法的生啃苏尘的嘴唇,被压倒在地板上时只会呆愣愣地用那双清澈而愚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蠢,真的很蠢,连接吻都不会。
想起何慕洋那张帅气但总是会做出一些傻气表情的脸,苏尘的金刚石般的心立刻变得软软的,不自觉地塌陷进去一小块。
“这种时候还走神?”察觉到苏尘的抗拒,男人识趣地退开,试探地说:“对我们这类人来说,被一个人束缚住可不是一件好事。”
苏尘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喝完,和男人碰了个不是很友好的杯,冷声道:“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苏少,这才几点,怎么就急着回去了?”
苏尘直接忽视他的话,目光冷峻地扫过:“与你无关。”
“是你被束缚住了。”男人似乎是越挫越勇继续说:“本来以为你和别人不同,现在看来不过也就是那样。”
苏尘怔住,不由地联想到被白染牵动情绪的那段时间,本以为招惹何慕洋,他可以转移注意力,逃过一劫,但没想到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刚逃过白染,又被何慕洋牵绊住而不自知,突然被别人点破,苏尘下意识地皱眉,冷然盯着男人,再开口时已经满眼清明:“滚。”
已经很晚,但何慕洋还没有睡觉的意思,而是继续坐在客厅里,也没做什么事就是干坐着。
门铃响起,以为是苏尘回来了,何慕洋马上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开门之前还特意顺了顺气平缓了一下呼吸,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做作。
门打开,发现来人却不是苏尘,而是白琛时,何慕洋不禁失落地皱了一下眉,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对苏尘特别的情绪。
“刚好拿了个快递,你买的睡衣?”白琛说完递上睡衣,见何慕洋一副恹恹的样子,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给苏尘买的?”
说完,看到何慕洋穿的同款睡衣,随即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何慕洋接过睡衣,有气无力地回应:“嗯,他非要的。”
“哦。”白琛说完也不走,而是看着何慕洋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样子:“确定就是选苏尘了吗?”
“没办法,选都选了。”何慕洋以为白琛在说和苏尘营业的事:“做事总要有始有终,而且和他也确实不错。”
刚刚他们只不过是拍了一个一起吃饭的片段,才一会儿导演就十分爽快地给他打了1500块,这是何慕洋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钱这么好赚。
仔细想想,好像和苏尘麦麸也没什么不好的。
本不想多插手别人的事,但出于同样处于是爱而不得的境遇,那种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感同身受,白琛还是忍不住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何慕洋:“刚刚看到苏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