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赖的脑袋里一直紧着一条线,见比赛结束,转身想去找菅原孝支,被比他更快一步的黑尾铁朗一把拦住。
黑尾铁朗向来待人热情,哪怕是面对交情本就不深还许久没见过面的异地小后辈,也能熟稔得仿佛是在看家里的亲戚。
他低头打听:“你怎么今天三场都没有上场?从选手改做幕后了?”
“虽然你以你的天赋确实也很适合教练的位置,不过现在就退居二线是不是还有些太早了?”
……
及川赖全当耳边有阵风飘了过去,他的注意力紧紧跟着角落里的菅原孝支。
他受伤的左手松垮无力地垂在腰侧,修直细长的五指被宽厚的白布包裹住,只能掩在身后来保护,甚至刚才几个拉伸的动作都因手掌无法使力而根本没法完成。
直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耳侧逐渐清晰,将他的思绪打断。
“喂,喂!你好歹也回我一两句啊?”黑尾铁朗双手叉腰,一副气得牙痒痒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
及川赖转头看着他,思考一瞬才道:“我没有,下次会上场的。”
“……”
良久的沉默后,黑尾铁朗的表情格外平静:“那已经是我三分钟前问你的问题了。”
“原来你这几年一直不见踪迹其实是脑子出了一点问题吗?好吧,那我也会期待你大病痊愈重返赛场的那一天。”说罢,他宽厚的大掌格外情感充沛地拍了拍及川赖的肩头,仿佛在说:不要害怕,都是小病!
及川赖:“……您要不还是别跟我说话了吧,黑尾前辈。”
黑尾铁朗不再自讨没趣,反正也问到了想知道的答案,摆摆手识相地走开。
他扭头找到正在角落里闲坐着休息的月岛萤,十分自来熟地走上前:“呦,你好,乌野的小眼镜!”
月岛萤拿开已经抵上嘴的水壶,先纠正他:“月岛萤。”
“噢,阿月!一起来练拦网吧!”
“……”
边上没了人,及川赖的思绪重新被拉回来。
二传的双手是十分珍贵且容不得闪失的存在,任何伤痛所造成的损失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
及川赖自己的腰就有问题,没人比他更懂在上升期突然遭遇伤痛,无法正常训练的感觉。
除此之外。
他低头,开始反思在IH预选赛之后,自己一直专注于如何才能更高限度地开发队伍的实力,以至于几乎完全忽视了他当初决心加入排球部的另外一个重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