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沈冽提到那晚的事情,陆菀便十分火大。
她还不等沈冽把话说完,便看着他道,“我劝你不说。最好是直接忘了,因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她明媚动人,便是生气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韵味。
沈冽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随即从短靴里拔出一柄匕首单手握着递过去,“若你觉得生气,便刺我一刀。”
陆菀被他气笑了,道,“便是刺了你一刀又如何?我的……”
那词到底在一个男人跟前说不出口。
她看着沈冽道,“你堂堂定北侯,镇守北疆多年,我一直觉得你应当是个堂堂正正的英雄,如何能做出那般事情?”
沈冽才得以有机会解释,“那一晚是陈康送了人给我,但路上与你的马车相撞,他们误将你带到了侯府。”
“陈康?”
“礼部尚书之子陈康。”
陆菀只想问候一下陈康家的列祖列宗。
陆菀道,“便是送给你的,你就受了?你就这么缺女人?就不怕他们强抢民女?”
陆菀已经不去想当晚的事情。
她逐渐已经忘却了。
她给自己蓄了一口气,让自己没事人一样。可今日沈冽站在跟前,又将那晚的事情说出来,陆菀的那口气一下子就卸了。
这一卸,便觉得浑身没力气。
她再活过一世,再经历过男女之事,也不能想象平白无故被一个陌生男人要了贞操。这要是贞烈些的,许是已经投湖自戕了。
想到这些,陆菀说话的语气已经带了哭腔。
沈冽没料到她竟要哭了,手笨拙的抬了一下,又放下,竟不知道安放在何处,半晌才道,“你别哭。是我错了。”
陆菀红着眼眶瞪他,“早知今日,那一晚你干什么去了?你明知我被下了药,迷失了心智,你就该将我绑了再去求解药也不迟。便是用几桶凉水将我泼了我都谢你,可你偏……”
陆菀其实说得对。
那时候他应该将她推开的。
可他说到底还是个男人。尤其是在那方面,于他而言的失而复得有多珍贵。
所以那时候他放纵自己了。
沈冽道,“我不为自己找借口。男人在这方面本就靠不住。你且说出一样来叫我能赎罪,尽管开口。”
他说着,把那匕首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