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起身也要走,崔师傅却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哭着哀求道,“少夫人,小的什么都告诉少夫人了。还请少夫人不要告诉高夫人。小的以后绝不做这样的事情,绝不害少夫人。”
这话把陆菀说笑了,她道,“崔师傅,你一边帮着我婆婆给我下毒,一边又想叫我信你,把你放在我身边。我是得有多天真烂漫,才能信了你的话?”
崔师傅一时语塞。
陆菀高傲的看着他,崔师傅不由的垂首,将自己的手松开。
被她这样一看,他一下子觉得自己悲哀又可耻。
陆菀走了几步,又驻足回头问道,“崔师傅,我想知道,宋玫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对我?我自问,无论在镇国公府还是定国公府,我都待你不薄。人心换人心,崔师傅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为了钱财?”
崔师傅被陆菀问的说不出话来,他哭起来,眼泪鼻涕混着流下来。他道,“高夫人,给小的,续了弦。”
“哦,这样啊。是个恩情。”
陆菀的语气很轻慢,说完便走了。
崔师傅继续哭。因他的亡妻过世的时候,他连丧葬费都拿不出来的。那时候是镇国公府帮着出银子办理的。
崔师傅觉得自己被猪油蒙了心了,竟去害自己的恩人。
陆菀出了大理寺,走下台阶的时候,看到沈冽正站在马车边。看样子是在等着她过来。
陆菀没好气道,“又叫你白白看了一场笑话,下次再有,该付银子了。”
“我……”
沈冽想解释,又被陆菀给堵回来了,道,“别跟我说你没偷听。两个大脑门就抵在门上呢,我又不瞎。”
沈冽,“……”
沉默了一下,沈冽问,“要怎么处置?”
陆菀傻眼了一下,然后道,“什么怎么处置?”
沈冽道,“崔家儿子的罪还没定。维持原判也可。”
陆菀笑道,“那我不是没帮上忙,反倒欠了崔师傅一个人情了?”
沈冽颇无语,道,“是他欠了你。”
陆菀道,“一码归一码。我就是拿他儿子的性命要挟他说出实情的。实情我已经知道了,他儿子能保住一条命,本身就是一场交易。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和王允。”
沈冽顿觉理亏,以手作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道,“你不想感谢也无妨。”
陆菀道,“还算是知道是你们二人给我下的套。”
沈冽,“……”
陆菀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了。”
沈冽颔首,又道,“看着要下雨,可曾带伞?”
陆菀道,“你我之间还没到这种程度,记着,下次相互见到,相互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