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便将藏于袖中的东西递给了萧棠。
萧棠带着不解打开来看了看,随即惊愣的看向陆菀,“这……”
陆菀道,“这是你三哥托人送过来的。当初我去劝你,是他托付我的。其实我也托付了他一些事情。”
萧棠指了指手上的东西,“就是这些?”
陆菀点头,“这里头都是大皇子与定国公高远暗自勾结,在两国贸易往来上谋取私利的罪证。”
萧棠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
陆菀道,“我想让你出面呈上这份罪证。我人微言轻,且皇上也不会听信我的话,由你出面,最是合适。你与你三哥来往密切,他将这罪证交给你,想让我们大晋的皇上清理门户,合情合理。”
萧棠却没急着应下,毕竟她一个后宫妃嫔,涉及这些,也有些越界。
陆菀知她不会那么容易同意,便也不瞒萧棠。
她道,“你们西齐朝堂的形势,你比我更清楚。你三哥最大的威胁便是这位大皇子。大皇子没了财路,自然权势会大减。而大皇子一旦没了权势,自然最得益的就是你三哥。大皇子一直视你三哥为眼中钉肉中刺,有你三个在,他迟迟不能被立为储君。所以你做这件事,就是在帮你的三哥。你也不想你三哥随时随地都处在危险之中吧?自然,他给我这些,其实也是你三哥的意思。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
萧棠微微吃惊,不由打量陆菀一番,“侯夫人好手段,竟与我三哥私下达成了协议。不知这件事侯爷知道吗?”
陆菀浅笑,“其实是事关我的私仇。定国公不除,我心中不安宁。既然大家目标一致,合作实在是很明智的选择。”
“你与三皇子乃是一奶同胞,你来和亲自然也是为了保全他。既然这么大好的机会在眼前,我相信娘娘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萧棠坐在卧房内的椅子上思虑了片刻。
随即道,“这件事我可以去办。给我几日,假意说我三哥送东西给我,夹杂了这份罪证。但皇上信不信,或者说如何处置,便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
陆菀道,“东西交到皇上手里,娘娘替三皇子做的事情便已经成了。”
陆菀有这个信心。
景宁帝当初默许镇国公府倒台,与现在的定国公府是一个道理。
帝王其实是忌惮那些权臣结党营私,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连沈冽这等关系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重臣,宋彻都可以怀疑,就不要提高远这种老臣了。
景宁帝绝对不会介意朝堂之上注入更多的新鲜血液。有了新鲜血液,就会有更多效忠于他的人,也会让朝堂局势更多的掌握在他的手上,何乐而不为?
何况高远为小人在景宁帝跟前挑唆,他以为真的能落什么好吗?
陆菀作别萧棠,安静的等着消息。
两日后,有西齐的不少东西送到了宫中,直奔萧棠那里而去。这不是头一回,检查稍显松懈。
到了傍晚,萧棠去紫宸殿求见了景宁帝。
二人在殿中谈了片刻,随后萧棠从紫宸殿离开。
陆菀不必找人去探听景宁帝的反应,她只是安静的等着结局。
当天晚上,几百禁卫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定国公府团团围住。
府内的几十口人全部都被押解到了刑部大牢。
整个定国公府被挖地三尺,找到的罪证一一程到了景宁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