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李睿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要快,显然是逃避。“碧水,跟上去,我怕李睿碰上洛水,俩人动起手来。”安昭筠吩咐说。司画端着早就准备的好的膳食进屋,安昭筠确实饿了,她边吃白粥边听小丫鬟唠叨。“明霜院那边有什么消息?”安昭筠想想还是问了。“宝娟死了,至于莺歌,大夫看过了,能不能挨过去看她的命了,”司画神色复杂语气中带着气愤,“夫人,秦家人太狠了,直接将她们俩扔出去。”“你们几个帮了她们一把。”司画低下脑袋:“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没错,不过帮人也要适可而止。”安昭筠露出微笑。“是。”司画看安昭筠没有责备她们的意思不禁松了口气。安昭筠心中盘算着,人善被人欺,回头也该让她们几个经历些人间险恶才是。司画继续说着,说起她们几个对安昭筠的关心与担忧,也说到永安王妃派人过来想要见安昭筠,后又见了碧水。安昭筠知道孟姐姐要请碧水看诊号脉,听了也没往心里去。司画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夫人,碧水跟踪李睿公子,发现他进了永安王府。”“他进了永安王府?从大门口进去的?”李睿的亲戚是永安王?安昭筠瞬间有些失神,若真的话,可他就不简单了司画径自往下说:“不是,碧水说他是翻墙进永安王府的后院。”“翻墙进去的?”“是,碧水看得清楚,他从后院翻墙进去的。”谁家亲戚是翻墙进去的,安昭筠都不曾察觉自己瞬间竟松了口气,她委实不希望他是皇亲国戚,至于为什么她此刻无瑕细想。“说来也是奇怪了,碧水特地在外头守了许久,王府内没任何动静,也没见他再出来。”将手中的碗递给司画,安昭筠示意她将东西收拾走。睡了许久,安昭筠烧退了人倒是精神得很,她坐在床榻上思索着。适才,安昭筠的心跟随司画的讲述一波三折,李睿的身份还真难猜测。安然居没有眼线,那李睿从何处得知自己病了的消息,安昭筠最后还是将其与永安王府联系起来。孟姐姐知道了,李睿也知道了,偶然窃听到的可能性不高,再说安昭筠也不相信所谓的巧合。若是昨晚之前,安昭筠必定是要直接问李睿的,可现在她不该、也不想过多干预他的事。算了,顺其自然吧,李睿愿意说就说,若是不愿意必定有他的理由,彼此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安昭筠想明白不禁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司画与司棋一块进屋。“夫人,李睿公子还真去看熙公子和晨小姐了。您说奇怪不奇怪,熙公子和晨小姐很喜欢他,还争着让他抱。”司棋小嘴噼里啪啦说着.司画诧异地说:“平日里,除了喝奶的时候愿意让奶娘抱着,其他时间熙公子和晨小姐也就司书和夫人抱得,连我他们也嫌弃,李睿公子竟能讨得他们的欢心。”“什么讨得欢心。”安昭筠捂嘴窃笑,“不过我也很意外。”司棋吐槽说:“夫人,你是不知道,我们在旁边看着是胆战心惊。”“为什么?”司画嘴快问道。“摇摇欲坠,我们的心都悬着,可公子和小姐竟咯咯笑开心得不得了。”司棋也觉得奇了怪了。安昭筠想想那画面都觉得好笑:“李睿可没抱过这么小的娃娃,他最多也就抱过我……”话说一半停住,司画和司棋对视后,俩人忍不住捧腹大笑,安昭筠不由跟着大笑起来。仨人同时想起安昭筠小时候,李睿经常抱她的事。虽说俩人同龄,但安昭筠向来娇小玲珑,而李睿却正好相反,长得比一般的孩子高大还胖乎乎的,他爱欺负捉弄她,但也真心疼爱她。她们正聊得开心,司琴满脸笑意走进屋来。安昭筠抿了下嘴还是忍不住问,“李睿走了吗?”“刚走,夫人,您不知道,他们算是互相喜欢。”“也算是爱屋及乌了。”司棋接过话。司琴欲言又止,她有别的看法,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病恹恹几日后,安昭筠终于痊愈了,她召来司棋和司琴。“安然居有内奸!”听到这话,司琴和司棋愣住了。“你们想想,我那日昏迷才多久,怎么明霜院凑巧选在这个时候对司书出手呢?”安昭筠提示说。司棋一点就明:“就是说咱们院子里头有人通风报信。”司琴跟着反应过来:“我定要仔细查查。”安昭筠微微颔首有提醒说:“为了俩孩子的安全,安然居必须绝对干净。”“夫人放心,我们一定将那个人揪出来。”俩丫鬟异口同声。“走,咱们出去逛逛。”安昭筠站起身来,“司琴忙你的。”司棋诧异地问:“夫人想要去逛园子?”“嗯,叫上碧水。”出了安然居,安昭筠带着司棋和碧水慢悠悠走着,主仆经过小径时忽然听到花丛后有人在闲聊。“若不是安昭筠将所有东西全都收走,我岂能让她拿捏住。”声音很是熟悉,说的又是自己,安昭筠停下脚步细听。“大夫人,咱们不得不低头啊。”“芳儿,我知道。若只是我自个儿就算苦些也无所谓,可现在还有天赐和天爱,好不容易有儿有女,我不能让他们跟着我受苦。”“难道您还看不明白吗?我就不明白了,您有儿有女是好事,怎么就碍着小姐的眼了?她是故意为难你。”“秦凝霜为难我,不也是老夫人默许的。”王月枝叹息道,“他们才是一家人啊。”“他们的日子照常过,小姐依旧每日喝燕窝,克扣下人的月钱不说。现在更是连大夫人您的月例也克扣,真是太过分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月枝十分无奈,“大不了放低姿态讨好她。”这就对了,王月枝习惯会隐忍,更是记仇,累积着累积着终会爆发的。安昭筠嘴角勾起冷笑,不动声色带着碧水和司棋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