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两人刚走出门口时,差点就撞上迎面跑来报信的小huáng门。
不好了,承香殿走水了!”
众人俱是一惊,唯独夏侯洵与冯朝二人,心下暗喜,松了口气。
长公主怒道:好端端的怎会走水,还不快救火!”
小huáng门急急道:都已经在扑救了,可那地方原先就没什么人在,火刚烧起来的时候,没能及时发现,就,就……”
长公主大声质问:你也知道没什么人在,那怎么还会走水呢!”
乐正跑上前,喝斥那小huáng门:还愣着作甚,快带我去看看!”
眼看乐正离开,众人面面相觑,有的选择跟上去,有的选择留下。
夏侯沪忽然道:若是承香殿烧没了,那遗诏岂不也没了?”
久不出声的兴国公刘聃,此时反而慢悠悠开口:莫急,莫急,等他们回来,自会有个结论的。”
皇帝依旧静静躺在那里,但在场的人,早已不单纯是在哭他,这哭声之中,更夹杂了许多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顾香生觉得有些累。
她的身体状况毕竟不同以往了,方才那一箭耗尽了她不少力气,如今揣了个笨重的肚子,连下跪都没法子,只能靠着墙边站着,稍作歇息。
不多时,乐正等人回来了,他面色苍白,脚步凌乱,手中更是空空如也。
众人一看,便知事情不妙。
夏侯沪跟在后头进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嚷嚷起来:不得了了,整个承香殿都被烧了个遍,遗诏怕是也给烧没了!”
兴国公刘聃面色大变,并作几步迎上前:乐内监,此事当真,遗诏没了?!”
乐正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没说话。
他礼数周全,换作以往不至于如此,此时想必也是万念俱灰的缘故。
刘聃也不与他计较,只是跌足长叹:这可如何是好!”
长公主失声道:怎会如此!承香殿虽然离得远,又罕有人迹,但那里不算小,怎会一下子烧个jīng光,难不成之前就没人发现么,定是有人故意纵火,要严查到底!”
冯朝道:长公主说得不错,此事事关重大,必有蹊跷,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立新君的事,国不可一日无君,只有立了新君,陛下才能瞑目。”
于晏缓缓道:叶尚书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方才临终前,曾说过等肃王殿下回来,再颁遗诏,可见心中属意,便是肃王,如今虽无遗诏,也要照陛下的心意来办。”
叶昊:于相此言差矣,陛下虽然说让肃王回来再宣诏,可并没有说要传位于肃王,如今没了遗诏,您可不能信口开河,陛下还在这儿看着呢!”
于晏怒道:若陛下不是属意肃王,缘何又会说出让他回来再宣诏的话,他怎么不将大皇子也召进宫呢!”
冯朝好声好气道:于相不必动怒,咱们也是就事论事,一腔碧血丹心,日月可鉴,陛下要等肃王归来,不一定就是要传位给他,更有可能是希望所有皇子都在场,能够听见遗诏,废庶人夏侯淳已经被废为庶人,便不能再算皇子了,陛下自然不会提及他。”
于晏冷笑:那依滕国公看,您觉得谁最合适当新君呢?”
冯朝斯斯文文道:这话我说不好,还是让大家来说罢,哪位皇子最得民心,自然有最多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