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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你今天下午听课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看到来接你下班的萩原研二同样萎靡不振的脸时,在车上听到他关于今日工作的抱怨后,你总算感到了一些心理平衡。
犯罪分子们似乎很是体谅搜一的警察们想要好好休假的心,在假期里风平浪静一次紧急事件都没有发生。
可今天刚上班,他们就收到数个报警电话,包括但不限于夫妻吵架后因为一时冲动发生的伤人事件——夫妻双方都进了医院,被医生包扎的时候还不忘互相指责。
小孩子不想上学,偷偷给就住在隔壁的班主任老师下安眠药,幸亏买菜回来的妈妈及时发现晕倒的老先生送医并且报警。
因为老先生吃下去的并不是安眠药而是从学校里高年级的同学手里买到的轻量上瘾型特殊药品——这就很离谱了好么!?
“前一个也就算了,但后面这件事,不管是国中生会因为不想上学就给老师下药,还是买到的药是医疗专用药物,又或者这个东西是高年级的学生在兜售,这几件事情的炸裂程度都很离谱啊!?”
你实在没忍住,吐槽出声。
“所以现在有抓到贩卖药物的那个学生么?”
听到你提问,萩原研二回答得声音非常疲惫:“并没有……那个孩子拒绝指认售卖者。”
“他肯定不会只卖一个人的,其他学生那边没有消息么?”
你感到难以置信,这种事情难道只能从这一个学生这里获取情报么?
“涉及的学校有些多,再加上牵扯到少年法的问题,调查工作进行的很艰难。并不是毫无所获,但有些事情需要其他部门的协助,所以目前推进进度基本为零。”
说完这句话,你们也正好驶入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萩原研二停好车,有些疲惫地向后一靠:“只是按程序走倒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可我没想到最麻烦的事情在于那个孩子本身。”
“他把自己升学后发生的所有不幸都归结于那位老师身上……心理上的问题更大,需要长期进行心理疏导……但他本人拒绝接受相关治疗,这项工作才是最艰难的……”
你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按理说,这并不是搜一的工作范围,而以你对萩原研二的了解,和他现在的深色,显然是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只是……
闭目养神的萩原研二似乎感受到了你的目光,睁眼抬眸,摸了摸你的脑袋,解开安全带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伸出手:“我没事,不要用这样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没事的,走,我们回去吧。”
你有些沉默地跟着他回到家中,看着他像没事人一样去冰箱里拿冰啤和小菜,笑着问你晚上要不要来上一杯的时候,你还是开口了:“或许,研二你有什么想要和我聊聊的?又或者,你要不要去隔壁约上松田,去那个酒吧来上两杯?”
如果是你不方便知道的事情,那几个人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你这么想着,却看到萩原研二突然瞪大了双眼,非常吃惊的模样。
“X酱,你怎么会?抱歉,真抱歉让你担心了,不是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只是我单纯地以为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跟你说罢了。”
萩原研二在你旁边坐了下来,将冰可乐塞进了你的手里,顺便拉过来零食盘往你面前推了推。
“校园霸凌这种事情,X酱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吧,毕竟霓虹的电视剧番剧里涉及到这些内容的也不少,抱歉,是我个人不太想把这些不好的事情说给你听。”
你完全理解萩原研二现在的心理,但你更关心他本身,很明显今天的各种案子,除了他着重提起的这两个,其他好些小事件也都堆迭在了一块,他明显心情非常糟糕。
“我只是觉得你说出来,或许会放松一些。不管是跟我说也好,还是和他们聊聊也罢,会想要排解心理压力是一种正常行为,什么都闷在心理反而才会更容易出事。就比如说你现在不想跟我提的校园霸凌事件,这种事情种花也有发生,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各种纠纷,这很正常。”
随着你的话音,萩原研二原本还靠在沙发背上的脑袋慢慢地往你的方向偏过来,等你说完,他已经很干脆地把脑袋完全靠在你的肩膀上。
说实话,有点重。
但莫名其妙地有种正在被一只大号金毛撒娇的既视感。
“我只是今天在审讯室的时候,看着那个小孩,一脸愤恨的模样,突然就想到我刚认识小阵平的事情,然后又想到我家刚破产没多久的那段时间里,我在学校里遇到的一些麻烦事。校园霸凌这种事情,这么多年了不仅没有任何改善,反而越来越糟糕,我却对此无能为力,真的有些……不爽。”
最后那个词,萩原研二纠结了很久,是用中文说的。
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才更清楚同龄人之间的恶意伤害能有多严重,但正因如此,他才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愤怒与无奈。
“怎么就无能为力了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每个月的校园安全防护讲座,研二你还是负责人吧?讲座的内容,再加上一些,应该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你的提议让萩原研二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但很快那道光又灭了下去。
“只是讲座而已,听得进去的人并不见得有多少,尤其是对于问题很严重的学生来说,一个月一次的讲座并不能改变什么。”
“一次没有不代表次次没有,而且警方提出相关问题并且和校领导沟通,给出一些切实有效的建议,总归还是能起到一些警示作用的,肯定比一点行动都没有来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