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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沈妙合就松开了揪着叶靖琛衣服的手,将脸埋在手掌心里,失声痛哭。
红蕊和绿萼见状赶上前来,搂着沈妙合一起掉眼泪,两人也顾不得尊卑了,愤怒的瞪着叶靖琛,仿佛恨不得吃了他。
叶靖琛心疼的要命,想都不想的就要过去抱沈妙合,却被沈妙合挣扎着推开了,“你别碰我。”沈妙合歇斯底里的哭喊道,用尽全力推开叶靖琛。
她力气小,用力之下不仅没有将叶靖琛推开,反而自己被反震的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她双眼通红,满脸泪水,浑身颤抖,眼神绝望而愤恨,直勾勾的盯着叶靖琛,虽然一言不发却满是控诉。
叶靖琛心疼的要命,可是却没有再上前安慰,他双手下垂,微微低着头,内心进行着天人交战。
该不该说实话呢?如果沈妙合知道了他的打算会拼命的阻止吧。到那时他可能真的会连累她丢了性命;可若是不说,这一辈子,她怕是都不会原谅他。
他就这样默默的低着头,眼眶泛红,眼里隐隐也有了泪光,面部肌肉抽搐鼓动,显然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痛苦。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豁然抬头看着沈妙合,淡淡的说道:“你先回去吧,以后这件事你不要管。”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宁愿沈妙合埋冤自己,也不愿失去莺儿这个好容易才找到的人,日后若是能全身而退,他再去向她请罪好了。
沈妙合没想到叶靖琛给出的回应就是轻飘飘的一句“你先回去吧”,她泪如雨下,心如死灰,声音沙哑的嘶吼道:“叶靖琛,我恨你。”
骂完,沈妙合就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似乎已经吓傻了的莺儿突然喊道:“夫人留步,莺儿有话要说。”
替身
沈妙合停下脚步,豁然扭过头去,恨恨的瞪着莺儿,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是在向她耀武扬威。事到如今,她也总算是体会到了白幼琳恨她的那种心情。
莺儿上前一步,胆怯的看着沈妙合。其实她还是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决绝,她鼓起勇气一字一字的说道:“既然小侯爷不愿告诉你,我来说。”
“莺儿,闭嘴。”叶靖琛脸色大变,大步上前一把拽住莺儿的胳膊,狠狠的往后一拉,丝毫不怜香惜玉,拉的瘦弱的莺儿险些摔倒。
他知道莺儿要说的是什么,他决不允许这个丫头说出来。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莺儿虽然出身低微,看上去柔柔弱弱孤苦无依,但性子却刚烈的很。她很怕叶靖琛,却还是强忍着恐惧,挺直了身体,坚决的说道:“我要告诉夫人,她应该知道的,您这样瞒着她,她日后会恨您怪您,您是我的恩人,我不能眼看着你们夫妻二人变成这样。何况夫人是好人,好人不应该受到伤害。”
莺儿是个聪明的姑娘,她虽然是第一次见沈妙合,但因为知道了叶靖琛的计划,所以今天一打照面,看到这位与自己如此相似的女子,她便猜出来对方是谁了。
从叶靖琛费尽心机所做的一切,以及和叶七聊天时的只字片语中,莺儿能察觉的到叶小侯爷一定是爱极了他的妻子,她不忍看到恩人的这份爱意遭到误解,不忍见他们夫妻起了嫌隙从此背道而驰,也不忍让一个如此好的女人寒心绝望。
所以她来替叶靖琛把真相说出来。
叶靖琛脸色铁青愤怒不已,他瞒的如此辛苦就是不要沈妙合知道真相,于是他顾不得会让沈妙合伤心,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就向外推,丝毫不在乎会不会弄疼了她,只求她快点离开。“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事情的真相就是你看的那样,你快走,以后不许你再过来。”
他决定沈妙合离开之后马上就安排莺儿转移,绝不能让二人再见面。
可沈妙合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分明看出来莺儿有很重要的话要说,而这些话背后的真相却是叶靖琛拼死要隐瞒的。所以他们到底有什么猫腻,他们瞒着她做了什么。
都说女人一旦发起狠来,就连男人也甘拜下风,越是温柔的女人发火越是吓人。沈妙合的脑子已经全乱了,今天接二连三的全是打击,先是被白幼琳上门挑衅,后又亲眼见证了叶靖琛养在外面的女人,现在更是察觉到叶靖琛有事瞒着自己,甚至为了不让她们两个女人交谈对自己动粗。
沈妙合在一连串的打击下,又是悲伤又是绝望,又是好奇又是愤怒,她骨子里的烈性一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用尽全力的甩开了叶靖琛,突然从头上拔下簪子,用尖细的簪头抵住了自己的喉咙,怒吼道:“我要留下来听她说,叶靖琛你再敢阻拦我就死给你看。”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了,叶靖琛吓得脸都变了色,红蕊和绿萼哭着劝沈妙合不要做傻事,叶七和莺儿呆若木鸡。
沈妙合用尖头抵住喉咙,后退着向屋内走去,每个人都紧张的看着她手里的簪子,纷纷劝她不要激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因为无论是与她同床共枕的叶靖琛,还是自幼服侍的红蕊绿萼,都知晓她的脾气,如果他们敢冒然冲过来,真的可能会酿成惨剧。
“妙合,你先把簪子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我求你了。”叶靖琛喊道,声音里满满都是哀求。
“我不要和你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沈妙合哭嚎道,拼命的躲在角落里,企图和所有人拉开距离,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用伤害自己来逼迫男人就烦的方式和叶靖琛闹。
从前她最瞧不起的就是女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觉得男人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了,你要死要活的作给谁看?伤害自己就能换来对方的怜悯和妥协吗?保不齐对方正巴不得你假戏真做丢了性命,他好另娶他人呢。倒不如看开一点,过好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