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他很想说白幼琳不是他的桃花债更不是他的青梅竹马,他们只是认识的比较早,小时候在一起玩过一段时间,但是既无男女之情,也没有什么口头上的婚约——至少他这边认为没有,但是看白幼琳的态度,恐怕是真的早就拿自己当叶家少夫人了。
他也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早就和白幼琳断了来往,更不曾给过什么承诺,是白幼琳一厢情愿的非要喜欢他,他有什么办法,他也没料到白幼琳会这么疯,敢当着皇后的面干出这种事来。
不过白幼琳敢做出这种不知死活的事来,就别怪他容不下她。
绿萼骂得差不多了,心里的火气也散了,她心虚的看了叶靖琛一眼,最后嘀咕道:“小姐还没睡呢,您若是有什么话要说,就快进去吧,奴婢想小姐应该也在等您。”
到了此刻,叶靖琛反而迈不开脚步了,多少有点近乡情怯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妙合,是不是很生气很难过?”
看到叶靖琛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绿萼甚至有点想笑,她知道自己刚刚成功把人给吓到了,眼中闪过一丝窃喜和畅快,嘴上却老实的说道:“小姐既不生气也不难过,相反,她心情很好。小侯爷您运气好,赶上了一件喜事救了您。您应该听说我们少夫人有了身孕的事吧,小姐正为少夫人开心,已经不再纠结白天的事了。不过她是真的不生气了还是表面上不生气,奴婢就不知道了,你快进去和小姐好好聊一聊吧。奴婢先告退了。”
说完,绿萼屈了一下膝,就匆匆的离开了。
叶靖琛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
绿萼没有说错,沈妙合果然没有睡下,房间内灯火通明,她正就着烛火缝制一件肚兜,看模样大小,似乎是小婴儿穿的,应该是做给她那个还未出生的侄儿。
见叶靖琛回来了,沈妙合开心的放下手里的针线,走上前去抓住丈夫的胳膊,笑道:“你回来啦,不是有人请你去吃饭吗,怎么这样早?而且身上没有酒味。”
沈妙合喜笑颜开的模样确实看不出她白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就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带着喜悦的笑容迎接归家的丈夫,一边为他更衣一边和他说些闲话,问一问他的公事,说一说家里的琐事,气氛一如往昔的温馨甜蜜。
可是她越是这样当作无事发生,他越是内疚心疼。
叶靖琛猛的一把将沈妙合牢牢的搂在怀里,她的头埋在他的怀中,他的嘴唇轻轻的亲吻着她的秀发,边吻边呢喃着。“妙合,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那个女人,才让她有机会到处发疯。是我害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白幼琳欺负了我,为什么要你来道歉,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替她道歉?”沈妙合从叶靖琛的怀里挣脱出来,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本愤怒所取代,她瞪着眼睛撅着嘴,不依不饶的问道,一副抓住了丈夫偷情的强烈反应。
叶靖琛被沈妙合的回应搞得有点不会了,他不明白妻子为何这么误解他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没有替她道歉啊,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相信我……”
“那不就得了。”沈妙合打断叶靖琛的话,刚刚还像一只马上要炸毛的小猫一般浑身警惕着,这会儿立即变成一副无所谓的架势,“是她得罪了我又不是你,你既和她没关系,你道什么歉?”
叶靖琛被沈妙合的逻辑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再次将妻子揽入怀中,满怀内疚的说道:“白幼琳是为了我才如此对待你的,就算我和她没关系,也自问在这件事上没有过错,但终究是因为我牵连了你,我该给你个说法的。”
沈妙合依偎在丈夫怀中,抬头与其四目相对,理解的说道:“不管你的事,被这样一个女人缠上,其实你也很无奈。回来的路上娘都和我说了,你和白幼琳只是自幼相识,在一起玩耍过一段时间,那会儿你们还只是五六岁的孩子,能懂什么男女之事。长大后她日渐刁蛮残暴,你不屑她的人品就刻意疏远了,已经很久没有往来了。是她一厢情愿,觉得和你青梅竹马,觉得只有自己配做你的妻子,陷入了执念当中,咱们成亲的事又彻底刺激到了她,她才会发了疯。其实从头到尾你从未给过她任何明确的回应和希望,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叶靖琛越是见妻子委曲求全就越是心疼,摇头说道:“我应该早就对这个白幼琳有所警惕的,可是我竟然疏忽了她的存在。我还算了解她,她是个彻彻底底被惯坏了的大小姐,从小的时候开始,她就不允许这世界上有什么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无论是人还是物,只要她想要就一定得是她的,否则就要毁掉。她一直坚信,她爱而不得的人或物就不应该继续存在。她有着这样扭曲的品性,我应该早就猜到她不会放过我,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如此针对你,还胆大到当着皇后的面……”
“哎,幸好皇后娘娘是个好人,为人善良又公正,才没有听白幼琳的一面之词,还给我一个公道,还严惩了白幼琳。白幼琳被打了二十板子,今后都不许她进宫,甚至还牵连到了她父亲。而且今天定京那么多世家官宦的女眷都在,白幼琳也算是在这个圈子里丢尽了脸,人人都知道她什么德行,她也把所有人得罪了。我想她日后要嫁个体面的夫家都很难,也算是得到了教训,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除了自己家人外,其他人也都相信我是无辜的,就连皇后娘娘都站在我这边,若论起得失来,白幼琳可比我惨多了,我不想再和她一般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