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皇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城府和心机,日后必成大器,也必成隐患。万一他在实现目的后翻脸不认人,将矛头对准叶家,叶家岂不是又要重复上一世的悲剧?难道在四皇子手下的遭遇又要重演?
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们又要如何自救?对付四皇子,他们手中有“身世”这个杀手锏,可是若对上的是十一皇子呢?他看上去无懈可击。
直觉告诉沈妙合,齐元莳比齐元若更加的可怕,今天回去后她必须将这一幕原原本本的说给叶靖琛听,让他再考虑考虑。
皇后将十一皇子叫到身边,拉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嘘寒问暖,众人不断的祝贺和恭维,都在半真半假的为“母子团聚”而开心,似是已经忘了白幼琳的存在了。
不过有一个人没有忘,而且她有资格当面提出来,那人就是云时郡主。
如果说对白幼琳污蔑沈妙合一事最气愤的,除了叶沈两家的四个女人外,就数云时郡主了。因为白幼琳差点害的沈妙合暴露了行踪,从而将宁贵妃牵扯进来。
云时冰冷的眼神时不时的投注到白幼琳身上,一想到因为这个女人拈酸吃醋时的胡言乱语可能引发的后果,她就感到一阵阵的后怕。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她及时赶来为沈妙合做了伪证,而十一皇叔又那么巧的拥有八皇叔这个证人,可能沈妙合真的就百口莫辩了,如此一来她便极有可能为证清白将真实行踪说出来,所有人都会知道叶家的少夫人去冷宫看望了祖母。那么不管沈妙合是出于什么目的去的,皇祖父都会心存芥蒂,甚至可能因为疑心干脆处死祖母。
还有就是若是叶靖琛和沈妙合出事了,她找谁帮父亲报仇去?
云时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撕了白幼琳这个只会吃醋的蠢货,她不在乎几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不在乎他们相互之间如何互咬如何诋毁,她只关心父亲的大仇以及家人的安危。
所以,她绝对不会放过白幼琳这个蠢货。
眼看着皇后仍沉浸在喜得麟儿的喜悦中,云时马上站起身来,用清脆却愤怒的童声打断了这片祥和。“皇祖母,云时觉得您应该狠狠的责罚这位胡说八道的小姐,她冤枉那个漂亮姐姐和十一皇叔,还对云时不敬,若是不严惩,有损皇室的威严”
她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长得又特别的可爱讨喜,这会儿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气鼓鼓的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似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不开心,谁看到都会觉得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是受了大委屈的,都会心疼到不行。
旁边的愉太妃马上出声为自己的心肝讨回公道,“云时说的对,皇后是该整治一下官家女眷里的不良之风了。总不能因为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而娶了别人,她就当众红口白牙的冤枉人家妻子,若是人人都玩这招,那岂非乱了套?您是皇后,教导天下所有女人的礼节规矩都是您的责任,您是有权惩治的。”
其实在场众女眷没有一个忘了白幼琳闯的祸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只是连沈妙合这个受害者都没有吱声,她们也不好开这个口,现在由愉太妃和云时郡主说出来,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皇后也没法拒绝。
她们二人一个是先皇遗孀,属于皇后的长辈,说话有分量;一个是皇室子孙,是个童言无忌的小孩子,又在白幼琳那里受了委屈,她们站出来说话实在是应当应份。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看着皇后,等待着皇后开口,白幼琳吓得瑟瑟发抖,不停的磕头求饶。只有沈妙合,偷偷的看向云时郡主。
那么巧,云时感受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视线一偏就和沈妙合的眼神对上了,这一次她没有再不确定的慌乱转移视线,而是对着沈妙合俏皮又快速的眨了眨眼睛,仿佛在告诉沈妙合说——放心有我在,一定替你出气。
沈妙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随即心情沉重的想——十一皇子守拙多年,装起委屈来技巧炉火纯青,靠着这份精湛的表演成功的做回了皇后的养子;云时郡主小小年纪撒起谎来脸都不带红的,不仅敢当着皇后的面做伪证,甚至还睚眦必报,揪着仇人不放……
怎么皇室中长大的孩子天生就比别人心眼多吗?还是说他们不得不如此,才能好好的长大。’
皇后听完云时和愉太妃的话后,马上想起还有一个白幼琳还没有教训,她沉吟了一下,厉声说道:“拉下去打二十板子,永生不得入宫。传本宫的话给白尚书,让他好好管一管自己的女儿,若是连女儿都管教不好,本宫不觉得他有那个能力管理兵部,本宫也会请示皇上,重新估量一下白尚书是否有资格继续做这个兵部尚书。带下去。”
“是。”两旁守着的侍卫领命上前,拽着白幼琳就往外走去,丝毫不管可怜弱小的姑娘拼了命的挣扎求饶,惨叫声回荡在御花园的上空,直到人远去了好久才逐渐消失。
送走了白幼琳,皇后正襟危坐,眼神威严的扫视了众人一圈,一字一字的说道:“本宫这次对白家姑娘严惩,也不过是为了给诸位夫人小姐们提个醒。你们都是世家贵族的女眷,一言一行更是要格外的严谨规矩,不能丢家族的脸,更不能丢大凉的脸。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心里要有杆秤,切不可有辱门楣,否则就算有家族庇佑,若是让本宫知道了,也绝不轻饶。希望众人引以为戒,好自为之。”
“臣妇、臣女紧遵皇后懿旨,绝不敢再犯。”众女眷起身,齐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