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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马上扮起了可怜,带着哭腔找皇后诉苦道:“皇祖母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位小姐为何要怀疑云时撒谎?云时有什么理由要撒谎呢?”
白幼琳此刻已经顾不上任何人对自己的指责呢,她从咬着沈妙合不放变成了咬着云时不放,仿佛只要证实了云时在撒谎,就能给沈妙合定下“通奸”的罪名。
“云时郡主,皇后娘娘为何要相信你?你可不要忘了你父亲对皇后娘娘……”白幼琳头脑发热之下竟然想要挑拨云时和皇后的关系,在她看来皇后不可能偏袒五皇子的女儿,怕是恨还来不及呢。
“白幼琳,你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本宫撕了你的嘴?”皇后脸色大变,随手抓过身边的一个酒杯,对着白幼琳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啪。”白幼琳的额头被酒杯砸中,顿时红了一片,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吓得赶紧俯首认错,身体瑟瑟发抖。
她是低估了皇后的宽容和格局,觉得皇后恨透了宁贵妃和五皇子,自然也会厌恶云时郡主。可了解皇后的人都知道她最是公正大气,向来都是主张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不牵连无辜,更勿论对方还是无辜稚子。
在皇后看来,宁贵妃和五皇子大逆不道、丧尽天良,却全然与年幼的云时无关,大人的错误为何要怪罪到一个七岁的孩子身上?她自问做不出来这种蛮不讲理的事情来,只可惜在白幼琳眼中,她竟是那种会搞连坐之人。
云时见皇后罕见的动了大怒,马上开始添油加醋的演了起来。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委屈了,只听她边哭边可怜巴巴的诉苦道:“我父亲即便做了什么错事,那也不是我的错,我又没有害过人,为什么要把我当坏人。我没有撒谎,我真的见到那位姐姐了,皇祖母明察。”
云时哭的不能自已,却是把愉太妃给心疼坏了,她赶忙冲过去一把将云时搂在怀里,怒斥白幼琳道:“白小姐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要把所有人都怀疑一遍你才甘心?我的云时不会撒谎的,她是个好孩子,你当众提起已故的五皇子,到底居心何在?我警告你,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再敢冤枉云时,我第一个不答应。别以为我们云时没人保护就能由着你这种货色轻贱,她还有我呢,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看谁敢欺负云时。”
愉太妃是真心实意的疼爱云时的,她唯一的女儿远嫁,先皇去世后,一个人在深宫里过日子,虽然锦衣玉食却难免孤单。后来皇上送来了云时和两个弟弟,愉太妃才觉得日子有了滋味。毫不夸张的说,她已经将云时当成了自己的子嗣,现在有人欺负她的孩子,她便立刻像一只护着幼崽的野兽般蹦了出来。
众人见向来随和的愉太妃都发了火,知道白幼琳这下篓子是捅大了,纷纷劝慰道:“愉太妃请息怒。”
虽说愉太妃只是先帝的遗孀,但是皇帝以孝治天下,对几位尚在人世的太妃非常的礼敬孝顺,白幼琳惹恼了愉太妃,绝对是自寻死路。
得逞
白幼琳知道大势已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的眼眶通红,仿佛要吃人似的瞪着沈妙合,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垂死挣扎道:“那十一皇子去了哪里?他不出来给个交代吗?”
嗤笑声在人群中响起,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十一皇子去了哪里关你什么事?你又算是什么身份,敢要堂堂皇子站出来给你一个交代?
或许是老天爷都在故意捉弄白幼琳,她这边念叨什么马上就来什么,突然间众人身后又传来爽朗又好奇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跪着,谁惹母后生气了?”
众人又一次循声看过去,只见两位挺拔贵气的男子并肩走来,其中一位正是十一皇子,而另一位则是八皇子齐元茂。
两位皇子来到人前,先是向皇后行礼,紧接着又是众人向两位皇子行礼,好一通折腾后,齐元莳才看着众人,缓缓地问道:“刚刚听到似乎有人询问本殿下去了哪里,本殿下这不是回来了吗?是谁找本殿下?可有要事?”
白幼琳低垂着头并不敢回应,众人无不鄙夷的看着罪魁祸首,一时间,场中的气氛又诡异又寂静。
齐元莳诧异的望着皇后,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的,便对身后的大太监李忠点了点头,说道:“你去说给两位皇子听。”
“是。”李忠答应了一声,走上前来,附在两位皇子身边,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
随着李忠的讲述,两位皇子的表情和脸色明显的不对劲了,八皇子是愤怒,十一皇子则是愤怒中夹杂着羞恼,一张尚且稚嫩的小脸涨的通红。
待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齐元莳咬牙切齿的冲到白幼琳面前,左右开弓就是狠狠的几个耳光,嘴里斥骂道:“贱人你居然敢污蔑本殿下,谁给你的胆子。”
这几记耳光打的狠极了,可见齐元莳是真的气到不行,白幼琳的一张俏脸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脸颊上印着鲜红的巴掌印,嘴角也流下一缕鲜血。她被打倒在地,梳理整齐的发髻散乱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在场没有一个人为白幼琳说话,每个人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巴不得十一皇子打的再狠些才好呢。
齐元莳打完人后,转身就跪在地上,对着皇后连连磕头,随后用无比委屈的语气说道:“母后请为儿臣做主,儿臣今年不过才十三岁,许多事情尚且还不懂,平白无故就被人这般的污蔑,儿臣觉得委屈,请母后主持公道,还儿臣一个清白,也还那位叶夫人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