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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信也是无限惋惜的说道:“不仅如此,易小姐嫁的那个庶子还是个痨病鬼,从小身子就弱,据说现在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连床都下不来的情况了。一个庶子,还有痨病,在家中过的有多凄惨可想而知,易家将女儿嫁给这种人,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一时间,几人都义愤填膺,既心疼易小姐的遭遇又为她抱不平,过了一会儿,叶靖琛才问道:“那位易小姐叫什么名字?”
“易灵。”沈信叹息道,“我前两年见过一次,是个很乖巧的女子,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刚嫁入林家,日子似乎过的并不好,一脸的愁容,枯瘦如柴,衣着打扮还不如妙合身边的红蕊和绿萼好,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二人在林家的日子很不好过,连最基本的衣食都是最差的。”
“他们太过分了。”沈妙合已经开始心疼那位易小姐了。
叶靖琛想了想,终于还是下决定说道:“妙合,想办法接近一下易小姐,千万要小心不能让林家人发现,林家人是一定和四皇子站在一边的。现在我们和四皇子闹掰,林家肯定也视咱们为敌人。”
“放心好了,我会去办好的。”沈妙合拍着胸脯保证,就算不带着目的性,她也很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女子,哪怕只是提供一些安慰也好。
沈信狐疑道:“你们想从易灵那里下手,可她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她能帮的上什么忙。”
“先接触着,万一有什么线索留在易小姐身上呢?易太医如果在临终前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他除了要赶紧逃命外,肯定会留有后手,那么易小姐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更倾向于易太医夫妇是在家中被杀害,然后尸体运到了荒郊野外,再伪装成土匪劫杀的表象的。如果他要逃亡,应该要带着唯一的女儿吧,把一个一岁大的孩子留在家里,易家人处死她比捏死蚂蚁还容易。”沈从山沉吟道。
沈从山的话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叶靖琛恍然大悟,脱口说道:“对啊,易家为什么唯独放过了易灵?这不符合常理。不管易太医夫妇是逃亡的路上死的,还是先被杀死再被抛尸伪装,都不影响易家人杀了易灵。他们大可以事后再伪造个灾祸除掉易灵,一个一岁的婴儿,即便是一场风寒都能要了她的命。”
“难道说易家没狠得下心来?”沈妙合嘀咕道,只是语气里十分的没有自信,显然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不可能,易家为了替纯妃和易安保守秘密,杀了自家的子嗣,杀了那么多的老仆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女婴手下留情?我更倾向于他们有不得不留易灵一命的原因。”叶靖琛肯定的说道。
“看来我真的得想办法接近一下这个易小姐了,她身上有什么秘密,是什么护着她活到了今天,只有靠近她身边才有可能获得真相。”沈妙合淡淡的一笑,坚定的告诉几个男人,她决定从易灵身上寻找答案。
“就算易灵身上没有当年的真相,易家真的只是出于一时心软而留下了她,我们取得易灵的信任也是件有利无害的事。如果有一天易太医夫妇死亡的秘密被揭穿,易灵一定恨透了易家和林家,她再不受重视也是易家的小姐、林家的儿媳,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两家家中不可见人的秘密的,如果那时候她能站在我们这边,绝对是一大助力。”沈从山拍着大腿,兴奋的说道。
三个年轻人都兴致勃勃,唯有沈信满脸愁容,他并不想让女儿去冒这个险,但也明白接近易灵这种事只有沈妙合去做最合适,而且那丫头倔的很,他反对也无用。
最后,沈信只能是叮嘱道:“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先保护好自己,再想着完成任务。”
“放心吧爹,我有分寸。”沈妙合拍着胸脯保证道,看她的样子极其的兴奋,似乎迫不及待去做这个奸细了,丝毫没察觉到这其中的危险和困难。
命符
四人在书房足足谈论了一下午,最后还是刘秀兰亲自来敲门,才将人“请”出去吃晚饭。
夏日的夜空晴朗、微风阵阵,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了,到了晚上温度变得适中,非常适合在户外小坐。
映衬着明亮的月光和颗颗繁星,院子里的篝火烧的正旺,火光染红了周遭的一切,热气加上女儿红的酒气,每个人的脸上都红扑扑的,透露着喜庆。
他们暂时忘记了生死攸关的“战争”,忘记了下午商量好要去做的任务,尽情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幸福时光。他们只需要知道,现在是一对新人新婚燕尔之际,家人围坐在篝火前,喝着酒烤着肉,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酒很醇很香,带着点烈性。到最后六个人几乎都喝多了,特别是三个男人,差不多都是被人搀扶着离开的。
沈妙合和叶靖琛上了马车,刘秀兰和冯曼茹站在门口依依惜别,沈信和沈从山则早就醉的站都站不稳了,被下人搀扶着各自回了房间,没能来送行。
“你们快回家吧,我已经提前派人去叶家传话,说他们小侯爷喝多了酒,先把醒酒汤准备好,你们到家赶紧一人喝上一大碗,要不然夜里要吐,明天也要头疼的。”刘秀兰站在门口,担忧的叮嘱着女儿,她是家中最清醒的一个,张罗的事自然也只能靠她。
“是,我们知道了,还是娘细心。那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爹和娘,娘和嫂嫂也快回吧,爹和大哥都喝多了,你们快去陪他们。”沈妙合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和母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