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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靖琛自信的一笑,安抚道:“这点你放心,他被洪水卷走前人就已经死了,洪水带走的本就是一具死尸,死尸是不会凫水,也不会自救的。”
“啊?”沈妙合惊讶不已,睁着圆滚滚的双眼,满脸迷茫的看着叶靖琛,似是在等待对方的解答。
她的样子有些傻乎乎的,又可爱的要命,明明问的是生死攸关之事,偏偏做出的表情格外的招人疼,若非此刻情况不允许,叶靖琛真的很想将人抱住,狠狠的亲上几口,略带着惩罚的那种。
叶靖琛默默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多看沈妙合,同时深呼吸,强行压抑住身体里乱窜的那股火,努力克制着冲动和欲望,同时故作轻松的回答沈妙合的疑问。
“这次来闽南,我身边跟着的十几个人,除了庄毅外,全都是我的心腹。平安和喜乐自是不必说,那些随行的侍卫,都是叶家的家生子,父母手足都在叶府当差,可以确保他们不会有二心。这其中有几个人更是我从几年前便大力培养的亲信,对我忠心不二。我事先告诉他们,我查到庄毅是朝堂上的政敌安插在叶府的眼线,目的就是害我们叶家。”
“几个亲信听了自是恨不得活剐了庄毅,今日在我的安排下,我们先将庄毅骗到一处偏僻没有外人的地方,他们动手杀了庄毅,我反复确认过了,确认庄毅是断了气、身体都僵硬后,才将人推进洪水中的,所以他绝无生还的机会。”
“就算尸体被发现了也没关系,几个亲信是用石头将人砸死的,除了头上的致命伤外,身上并无别的伤痕。人被洪水冲走后,因为水流的速度过快,人根本就控制不住身体。洪水冲垮了无数的房屋,水中有太多的石头木桩了,头撞到巨石上昏厥过去,然后被水淹死,这种死法在洪水肆虐时,是最常见的死法,就算找来天底下一等一的仵作来验尸,也查不出什么,何况庄毅只是一枚棋子,没有人会为他的死大动干戈,四皇子也不会。我太了解四皇子了,在他眼里人命就如草芥,他才不会因为死了一个属下就引火烧身呢。”
沈妙合听完叶靖琛的讲述后,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她有些崇拜的看着叶靖琛,心里感叹着:人人都说叶家小侯爷是个能成大事的人物,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叶靖琛不仅不声不响的除掉了庄毅,还将庄毅的死伪装的天衣无缝,甚至连尸体被发现后身上的伤都算计好了,才动的手。
她无限感慨的说道:“还好这件事是由你去做,若是我来,恐怕漏洞百出,不,我可能到了紧要关头,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来之前想的好好的,要狠下心来,要勇敢,可这到底是一条人命,我连鸡都没有杀过,真的敢杀人吗?真到了动手那一刻,我大概自己就吓瘫过去了,不被人杀掉就不错了,果然这种要命的活不是谁都能干的。”
叶靖琛哈哈大笑,掐了一下沈妙合的脸蛋,宠溺的打趣道:“所以你以后有什么秘密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担惊受怕。你不敢做的,我来替你做,我们夫妻同心,谁来了都不怕。”
沈妙合也抿嘴轻笑,满眼崇拜的看着叶靖琛,顺着他的话说道:“好啊好啊,以后就是你杀人放火,我在旁边替你望风盯梢。”
叶靖琛甚觉快意,只觉得得此贤妻夫复何求?人生在世,能有个人懂自己都不容易,若这个懂己之人恰好是同床共枕相守一生的结发妻,那又是何等的幸运。
他突然间感慨万千,觉得自己此生做过的最正确的事,就是爱上了沈妙合。
誓言
沈妙合又问了一些灾区的事,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追问道:“你对庄毅下毒手的时候,我哥在不在旁边?”
“这算是我们叶府上的龌龊事,没好意思让你哥在旁边看着,所以我支开了他,单独行动的。”叶靖琛摇头说道,不过随即补充了一句,“这事瞒不住,每日死了多少人都是要上报姓名的,若是别人从山或许不会留意,但他是知道庄毅的勾当的。而且咱们刚发现庄毅和黑衣人的诡计,他人就死了,也未免过于巧合,你哥不是傻子,他能猜到是我动的手。”
“那倒是无妨,我只是不想他亲眼见证那一幕,怕他受刺激。”沈妙合松了口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叶靖琛没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别人家都是做哥哥的护住妹妹,怕妹妹知道那些血腥的事吓坏了,怎么到了你们家反倒是掉了个?你在这跟我讨论杀人灭口,还要瞒着你哥,怕他吓到。”
“我是被逼无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你以为我愿意成天想着杀人放火啊。但是我哥是局外人,还是不要让他牵扯太深了。”沈妙合苦笑着说道。
叶靖琛听后很不是滋味,其实沈妙合又何尝不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呢,她才是深受其害的那位。他为了自己的野心被四皇子蒙蔽,还非要娶沈妙合,将沈妙合捆绑在自己身边,从此两人成为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妙合什么都没做过,却被迫要承担风险,被迫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甚至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一切,都是源于他的自私和不甘,硬要得到沈妙合。她如他所愿成为了他的妻子,也不得不陪着他抵抗四皇子,将脑袋拎在手里过日子。
“妙合,这一切皆因我而起,说到底都是我牵连了你,害得你身处险境,每日提心吊胆,不得不狠下心肠去算计别人的性命。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若非被逼到绝境为了保命,你不会走这一步的。但是你信我,因为我的失误害你不得不承受风险,日后我也会让你因为我的成就,享受该享的功名利禄。这一生我都会对你好,绝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