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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她。”这时,突然有一个冷瑟的声音响起。
小女孩一愣,扭头一看,竟是刚刚和她说话的小哥哥勇敢地站了起来,他目光坚定,向前走了几步:“你们想干什么?”
牢外的男人看了看他,在黑暗中隐约见这孩子长得似乎不像中原人,更是燃起了兴致,于是满意地勾了勾唇:“好,就你了。”
大牢的门被两个仆从打开,夜子修被那两个仆从擒住双手往外带着,眉头紧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男人冷眸瞟了他一眼,率先走在了前面。
“……小哥哥。”小女孩哭得浑身颤抖,在身后轻轻唤了她一声。
夜子修回身看向她,紧抿了一下唇,又用嘴型告诉她:“跑。”
小女孩似乎是看懂了,咬了咬唇,眼角又流出一滴泪。
几个人把夜子修带到了另外一间地下密室的门口,领头的男人,看服饰似乎是万鬼门的某个掌事祭祀,那人稍稍使力就将沉重的石门推开。夜子修神情紧张地看着石门后的光景,密室两侧点燃了几盏烛火,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让人根本看不清四周全景,正中间一张石床边上烛火更盛,边上还站着两个身穿宽袍,遮着半张脸的怪异男人。
夜子修一见了那张石床,心头立刻泛起抵触和恐惧的情绪,想起小女孩的话,他往后一退,可很快就被身边两个侍从大力擒住了两条瘦小的胳膊,他用力推搡了一下,却根本不及这两个成年人的力量,惊恐大吼:“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带过去。”那祭祀冷漠地吩咐一声。
两个侍从死死攥着他的胳膊,将他生拉硬拖到了石床边上,夜子修奋力挣扎却只是徒劳,他惊吼着被抬到了石床上,目光所及之处,他粗看了一眼,发现旁边的石桌上正放着一碗墨色浓稠状的液体,旁边还有包着银针的针囊和无数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
心中咯噔一响,他怒目圆睁:“……你们!”
刚刚那个面色冷峻的祭祀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深邃的眼,阴邪一笑:“现在我来告诉你,我族的邪神之力需要有人来继承,但那股力量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所以我们会定期找人进行试验,若你能扛过这毒血,从今以后,将拥有邪神的力量,我们会封你为少帝,从此以后我大漠的月离子民任你差遣……若是失败了,毒血症会渐渐发作,不停侵蚀你的身体,你会变成异类,面目全非,形同丧尸,然后被世人唾骂畏惧,沦为丧家之犬……呵呵。”
夜子修瞬间瞪大双眼。
当初他二人在离尘江对上楚寻欢,两个江湖刺客对一个破木匠,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很快就解决了他!
电光石火间,剑下那人猛力欲要挣开剑刃,可那人刚一动,楚寻欢内力翻涌很快伸出一掌扣住了那人的肩膀!而“油腻”见状不妙,情况紧急来不及想那么多,还以为身边这只螃蟹也只是臭木匠做出来用来吓唬人的摆设,他欲要挥剑冲向楚寻欢,就在这时,空气传来利刃刺入皮肤,带出鲜血皮肉的粘腻声。
不过一瞬,“油腻”被螃蟹的钳子狠狠夹住,脖子被割走了大半块肉,他瞪大双眼,唇角流着血,不可思议地瞪着楚寻欢,很快倒在了地上,躺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楚寻欢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蹙了蹙眉,对钳钳道:“我还没问到幕后主使是谁,你看你。”
情急之下,他也来不及操纵护臂上的指令。
螃蟹挥了挥带血的钳子,它还以为楚寻欢是在夸他,就左右摇摆地晃了晃,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而另一个人早已经看傻了眼,他怎么会想到楚寻欢的偃术竟然如此精湛,竟能用木头造出来这种杀人利器!怪不得雇主非要除掉他!
他心中惶恐不安,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眼珠子都在隐隐颤抖,这时,他咽了口水,心中的惊恐盖过了一切,决定咬牙殊死一搏,反正今天不除掉楚寻欢,回去也是死!
他正要使出浑身的力气与楚寻欢拼命,螃蟹似乎是感应到了那人强烈的杀气,一钳子挥了过去,戳中了那人的胸口,这一个瞬间,楚寻欢又是来不及下令,再一看,人已经瞪着眼死了,胸口的血汩汩而流。
楚寻欢面色一怔,任由他倒在了地上,眉头一蹙,应该快点逼迫这两人说出幕后主使的,就差了这么一会儿。
两个人都已经死在了他的内室里,算是替真正的楚夫子大仇已报,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他心里清楚得很。
眼下,这两具尸体他也大有用处。
他收起剑,居高临下地看着捣乱的螃蟹道:“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许擅自出手。”
木甲生灵都有自己的个性,这只明显是粗暴单细胞类的,只要感应到主人有危险就会冲过来。
螃蟹又在原地转了个圈子,似乎是更高兴了,可能还在以为主人在夸它,要命了……楚寻欢决定抽空再去藏书阁深造偃术,光是现在这样还不行,最起码智商要提高一个档位。
教训完了螃蟹,它自己缩小成了小号版,站在墙角里一动不动,似乎是暂时休眠了。
楚寻欢从床榻下的暗格里找出了一枚他特制的印章出来,然后把印章上的花纹盖在了两具尸体的左肩膀处,还细心地找到几乎相同的位置,那枚印章的染料是他花费数日特制的,一旦印上就犹如被铁烙烫出的痕迹,很难辨别出真假。
做好了一切事后,他慢慢走回床榻上,动作轻缓地掀开被子,就这么守着内室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