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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夜子瀚目光呆滞地看着不远处的人脱口道。
骨肉相连的兄弟,十年未见亦能相认。
夜子瀚从刚刚起就一直盯着那人看,某一个轮廓像极了他那失散多年的弟弟,他一直都以为夜子修早就被劫匪掳走死在了外面,直到这一刻他都不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就在这时,夜子修在阴影里冲着他诡谲一笑,一个闪身便飞到了夜子瀚的身边,指尖勾着怀里短刀的柄环,拉出来灵巧地转了一圈后,很快将短刀架在了夜子瀚的脖子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就连旁边的楚寻欢和华洵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二人在旁吃了一惊。
“兄长,好久不见。”夜子修在他耳边冷笑一声。
夜子瀚瞬间头皮发麻,如遭雷殛,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夜子修,喉咙上的一寸皮肤已经感到了破皮的疼,他声音颤抖着低声问他:“果然是你……你不是失踪了吗!?”
兄弟二人在角落里的低声谈话无人能听见,楚寻欢心如明镜地看向那边,蹙眉不语。
“失踪?兄长应该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才对?”夜子修用刀抵住他的脖子,目光一冷,声调陡然变了,他咬牙切齿道,“夜子瀚,从小到大,我们的账得一笔一笔地清算!”
夜子瀚心里惊跳一瞬,下意识地手底下运功想一击将夜子修推开,但手上一使劲,夜子修瞬间扣住他的手腕,封住了他内力!
夜子瀚疼得大叫一声:“呃啊!住手!你这个孽种!!!”
“呵,兄长,十年不见,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是个废物!”夜子修抬脚狠狠踹在了夜子瀚的胸口上,这一脚生生踹断了夜子瀚的一根肋骨,给他踢到了一边!
夜子修淡淡笑着,修长的腿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似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的囊中之物,悠悠道:“兄长可还记得,小时候我因为比你背诗背得快,被先生夸赞了一句,人一走你就这么给了我一脚?”
夜子瀚很快站起,捂着胸口往后急急倒退,转头吐了一口鲜血。
夜子修追着他慢慢走着,倨傲的眼死死盯着他兄长狼狈不堪的模样,如鹰隼寻到猎物成竹在胸。
“还有小云姐姐的命……我要慢慢折磨你……呵……”夜子修眼底阴鸷,露出一个狠戾的阴笑。
夜子瀚愤愤不平又心生恐惧,情急之下忍着剧痛跳起来,快速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冲着夜子修就是狠狠一刺!
夜子修轻轻侧头便躲过那一剑,转瞬一个肘击狠狠砸在夜子瀚的脸上,夜子瀚被击倒在地,又是口吐鲜血,牙齿从嘴里掉出来一颗。
“兄长可还记得,小时候你也这么揍过我,只因为我出去玩的时候,没叫上你。”夜子修眯眼一笑,“兄长真是的,你又何必呢?”
“咳……!”夜子瀚重新爬了起来,用袖子狠狠擦掉脸上的血,瞪着他低吼,“夜子修!你失踪十年,父亲却从不派人去找你,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此话一出,果然刺痛了夜子修,让他脸色骤然一变,冷如霜雪。
夜子瀚见了他隐隐失落一瞬的表情,心头大悦,猖狂得意地笑着指向他弟弟:“还不都是因为你娘是月离人!月离人骨血生邪,我大颖容不下孽种!”
“你住口!”夜子修心头震怒,向前冲了过去。
二人很快打了起来,可夜子瀚的武功根本比不过他弟弟,夜子修是天生的武学奇才,再加上身附邪神之血的力量,早已超脱凡人,不过对招几下,夜子瀚就生生败阵下来,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
此刻,夜子瀚趴在地上,狼狈不堪,五脏六腑都被拆解了一般剧痛无比,他半睁着肿胀的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夜子修走过来一把将自己揪了起来,突然间夜子瀚就笑了,声音沙哑:“杀了我……你就找不到你娘了……”
蓦地,夜子修心头浮现起母亲的样子,心头一软,他看着夜子瀚冷静了下来,肃然问他:“我娘在哪?”
“呵,你求我啊!”夜子瀚得意一笑,唇齿染血。
“你……”
十几年前,夜府请过凡界的一个武夫子,武夫子初识兄弟二人,心里便有数了。武夫子曾看着夜子修夸赞他根骨清奇,若是日后勤加修炼,长大后可入仙界修成仙身。
凡人成仙的命格,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
而到了他……呵。
吊着半口气的夜子瀚突然就想起来了儿时的事,武夫子看着他一脸厌弃,摇头叹气,只字不提,直到现在十五年了,那武夫子看他的眼神他还清晰无比地记得!那眼神就是在说“你就是那平平无奇的凡人之命”!
为什么!凭什么他就要天生当个废物呢!只要他弟弟不存在就好了!
兄弟二人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情一个在笑,一个在恼,楚寻欢根本听不清他们二人的对话,他也无暇分心顾及,剎那间,面前直直刺来一剑,是华洵挥剑而来,作势要今天跟他做个了断!
夜子修听见刀锋剑刃的振空声响,很快松开了夜子瀚,飞速赶回了楚寻欢的身边,挡在楚寻欢面前,手臂一伸,用臂上护腕挡住了那一剑,“咣”的一声,剑刃铿锵一响。
华洵收了势头,站在不远处瞪着二人破口大骂:“楚寻欢!今日要么你告诉我手臂该如何治愈还有归还我炼火堂的符牌私印,要么就死在我剑下!”
夜子修听闻眼底一瞬腾起杀气:“做梦。”
紧接着,他一个飞身上前,浑厚内力震得四周草木凋零,整个人像一阵凛冽寒风,摧枯拉朽,瞬间飞到华洵身边,快速敏捷的一刀直冲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