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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城是权贵每年都会来的赏春之城,不少贵族之子喜欢把养男宠当成一种高级“雅癖”,为了迎合他们,这城里到处都开了南风馆,喜好男色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唯独在此地,盛行男色。
楚寻欢快速转身,离开那只手,然后默不作声,手握玉扇,面容冷峻地回身一看,有两个锦衣华服的男人,看上去该是什么家的小衙内,这俩人正色眯眯地瞅着他,其中一人道:“白日在听风阁出尽风头的玉扇公子,没想到竟然来这种地方,啧啧。”
他再抬头一看,面前的一座楼,碧瓦朱甍,丹楹刻桷,屋内烛火明亮,欢声笑语。
他咽了一口水,隐约听见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娇嗔的一声,再看牌匾竟是简单粗暴地写着:南风馆。
……
他路过啊!
“大半夜的,应该不是路过吧?”其中一人看着他诡笑一声。
“啧,既然都来这南风馆了,玉扇公子不如陪我二人去里面坐坐?”另一人看着他眼含暧昧。
“误会,真的是路过。”楚寻欢冷面欲要绕开他俩换一条路走。
谁知那二人一左一右跑到了他面前,作势今晚就不打算放过他了,目光在他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又摸了摸下巴,情不自禁地点点头表示欣赏之意。
“这样,玉扇公子出个价钱,如何?”一人道。
楚寻欢冷眸瞟着二人,没说话,他本不想行事如此招摇的,奈何千问是个怪脾气,他只得出此下策,谁能想到晚上就惹来这种麻烦。
“呵,价钱?二位公子看着可不像有钱人。”他淡漠冷笑,故意那么说。
“放肆!你可知我二人是谁?怎么?你玉扇公子那么娇贵,还怕我们买不起?”其中一人拧眉怒吼。
“要买也可以。”楚寻欢眼神一暗。
“哦?”二人立刻眼睛一亮,笑意盎然地凑近他,“那还不随我二人一起进去玩玩?你放心,我二人绝不会亏待你。”
“拿你们的命来买如何?”楚寻欢说着,手中的扇子狠狠一击,正中一人伸过来的咸猪手。
那人手掌差点被生生戳出来个窟窿,整只手都疼痛难忍,“哎呦”一声,撕心裂肺地叫,二人瞬间变了脸色,急头白脸狰狞着一张面孔同时挥出拳头一起扑了过来。
楚寻欢左臂使不上力气,只得一只手挥扇出击,他一个矮身躲过两面挥过来的拳头,向后一掠身,紧接着脚下用足内力狠狠踢向一人膝盖,那人吃痛瞬间半跪在了地上,紧接着,他陡然撑开扇子,晃了另一人一下,那人看向扇面,一怔的瞬间,脸上就被扇子狠狠抽了一巴掌!那人竟是被扇子抽的直接趴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得疼!
两个人一个捂着膝盖一个捂着脸,龇牙咧嘴地坐在那直喊娘。
楚寻欢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优雅收扇,平静的眸蕴含着寒山般的冷意,语气却温柔:“好玩么?”
“走……走!”两个人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站起来赶紧屁滚尿流地跑远了。
刚刚想到哪来着?
哦,到底是该先去京城逍遥王府好,还是先去无念寺找姚横玉好?要不还是继续留在向阳别院,耐心等着顾忘卿把霍百草带来,治病优先?
他仿若何事都没发生,继续闲庭信步地边思考边往向阳别院走。
脑子里想着正事也想着其他琐碎的小事,诸如刚刚是否太过招摇,万一被人追到了家里就麻烦了,所以他刻意绕了几个圈子,墙后小路,屋檐之上,没怎么走过大路,他身法轻盈敏捷,就算有人跟踪也早就跟丢了。
谁能想到,他为了千问那一屋子的江湖秘闻又换了一个新的马甲“玉扇公子”出门后,这……又是一日出了名。
难道他命里带红???
哎……
楚寻欢唉声叹气地回了家。
一日后,千问为表诚意先是让下人誊抄了一部分秘闻再差人送到了向阳别院,楚寻欢细心将卷轴收到了秘密地下室里,一边收纳好一边翻出几卷秘闻看了看。此刻他一人独坐密室的案几边上,秉烛静读,殊不知,这张沉静似水,清冷如雪的脸庞已经被人妙笔生花,画入了另一幅卷轴里。
“对……这神韵气质……是他,不愧是沧澜城有名的薛画师,好!小爷我多给你点钱!”
薛画师点头哈腰,连连道谢:“多谢袁小公子!多谢袁小公子!”
袁家小衙内和他的“玩伴”被楚寻欢狠狠当街教训了一番后,气不打一处来,按他的脾气,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可细说的话,这事毕竟不怎么光彩,若是闹大了,让他爹知道自己调戏男人,搞不好最先倒霉的是他自己,所以他让他的小玩伴替他找来了薛画师。
这薛画师自己经营了一家画铺,对外做给人画定制画像的营生,实则画铺内室里才是他接大单的地方,那里面养了不少他徒弟,这些弟子专门每日每夜地画各种秘戏图,这其中自然包括龙阳图,可有别于市集上流传的那些,这些秘密画册都是贵客按照自己的喜好定制的,价格非常昂贵,专供给这些贵老爷贵公子欣赏玩乐的。
这些纨绔子弟跟画师这么一描述“主角”相貌,再加上自己喜欢的背景、姿势,一张图一屋子的人都在画,一天就能拿货。
此时,袁衙内拿着一摞画有玉扇公子的秘戏图,意味深长地一笑,他的玩伴也凑过来一饱眼福,二人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袁衙内随手把玉扇公子秘戏图交给下人,趾高气昂地冷笑:“去,给我把这些画都贴在南风馆里面,让那些客人们也一起饱饱眼福!算是小爷我请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