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姐姐说不认识你……”
杜倦林好笑地看着那人。
她眉目细致,体型娇弱,病气还没退,整个人十分孱弱。
“也是,你姐姐如此柔弱,当我认错了吧!”他自嘲般笑了笑,“怪我!”
说罢转身就走。
林清若却开口了:“站住!”
走到门口的杜倦林竟真的站住了:“娘娘还有何事?”
“你……”
杜倦林大笑出声,抬手将怀里的纸拿出晃了晃,撕成两半扔掉:“我要寻的不是个深宫怨妇,贵妃娘娘,误会一场!”
纸张轻飘飘落地。
林清若身上的力气被抽尽了,头晕目眩,站立不住,靠在了门框上,喉间忽然一阵腥甜,吐了口血出来。
“大姐姐!”林清弦急坏了,拼尽全力扶着林清若,小声哭道,“咱们回屋,清儿这就去请太医!”
不敢大声,怕让人听见。
一双大手伸过来,替艰难支撑的她扶起了林清若抱入了内殿。
之后,他便走了。
“别告诉她。”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飘荡在空中。
林清弦火急火燎去了太医署,却不被允许进入,实在没办法,她只能去找燕诸,借太子的面子叩开太医署的门拽来了值夜太医。太医诊断之后说林清若是忧思过度,伤了心肺,往后不能再伤神,需要好好调养。
若再犯,恐有性命之虞。
林清弦小心地守着,满心内疚,对外只说伤风。
燕凛有来过一次。
林清弦忽地记起来,自己在这边并不常见他。
三日之后,林清若才醒过来。
她醒来第一句就是对林清弦说的:“清儿,不怪你。”
林清弦这才知道,原来她这几年一直都在喝凉药,又爱喝酒,再加之神思疲惫,早就伤了身子,那晚又受了刺激,才终于撑不住倒下的。
凉药是避孕的,吃多了会终生不孕,极为伤身。
“大姐姐……”林清弦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
林清若抚抚她耳边的乱发,温声道:“放心吧,姐姐不会死的,清儿忘了,咱们明年还要看杜鹃花开!”
而且,她们这种人,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宫里,那不是个好结局。
“大姐姐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你们明明认识!”
“大姐姐啊,走不了。他……”大约是提到了杜倦林,林清若面上带了一丝浅笑,“他是江湖中人,本应无牵无挂,来去自由才是最好的!清儿觉得呢?”
林清弦抽噎着,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有可能,清儿是说,假如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实现,姐姐最想过什么生活?”
林清若眼神向往:“泛舟湖上,看繁星满天,喝个大醉睡一觉,看日出。”
“就大姐姐一个人吗?”
林清若笑了笑,没言语。
“等大姐姐好了,咱们一起去划船吧,去看日出,就咱们自己人,不带旁人。”林清弦凑过去,提议道,“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