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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辙摸摸脸:“我脸上有月亮吗?”
“没有。”她笑着摇摇头,“我看你,是因为你比月亮还好看!你看月亮,我看你!”
卫辙手有点发软,月饼眼看要掉,急忙拿住咬了一口,牙齿好像也倒了,居然有点咬不动,而她还在对他笑。
“……”
他拿起了一块月饼塞进她嘴里。
“啊……”林清弦捂嘴,含糊不清,“磕牙上了……”索性以牙还牙,张着爪子扑上去。
“……”
跑吧!
卫拭正在平燕京最高的望月楼上。
爹娘去赴宫宴了,他不喜欢热闹场合,便独自一人登高楼赏月。当然,这里是楼顶,一般人也上不来,所以格外清净。这个地方视线开阔,不小心就看到了街上灯影成双。
欢声笑语的人间啊,果然还是不太适应。
高楼之间飞行跳跃,如流星飒沓,忽地目光一顿,楚家的后院墙头上,趴着一个人。
那是……
她不是要进宫吗?所以这是,要跑?
楚天娇被关禁闭关了多半个月,医书典籍瓶瓶罐罐都被楚维派人拿走,本来已经死心了,结果又经历了母亲和母亲身边嬷嬷们一个多月的轮番说教,叛逆之火不但没灭,反而彻底燃烧起来。
其实是因为哥哥。
那天楚天扬来找她,偷偷带来了她的医书。
他说:“娇娇从小就心地善良,学医术再好不过了,救人性命很适合,别轻易放弃。”
她不想说话,木然地把书放在一边。
他又说:“娇娇心里想什么,我明白。你从小又骄傲又聪明,想要的从没有得不到的,此番就这么认命了?”
她还是不想说话。
“就那么喜欢卫拭?非他不可?”
楚天娇心头一顿,抬起头来,开口道:“哥,外面都是怎么传的?”
楚天扬想了想:“说卫拭纠缠于你。”
有些不堪入耳,他不想告诉她。
“不是。”她摇头,“不是这样的,哥,你信我,卫拭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咱们一起上学,你也知道的,他就像风一样,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定下来,又怎么会喜欢我?”
她愿意说话,楚天扬心中也宽慰:“那娇娇呢?喜欢他吗?”
“喜欢。”她十分肯定,“但是不是那种喜欢,而是,恩,是仰慕,因为他是那样潇洒的人,我也想做一个很好的大夫,追随他。”
“你想好了吗?”
“想的很清楚。”她逐渐坐直身体,“他说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也说了很辛苦,可我想,我还是想去看看,才不后悔!”
“哪怕很辛苦?”
“有哥哥,我不怕!”楚天娇微微笑了,“绝不后悔。”
也许继续留下来的结果是做一只被驯化的幸福的小鸟,一生衣食无忧,可这样的家庭,她突然有些害怕自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楚天扬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嘴角溢出笑意:“是的,有哥哥在,不用怕!”
她低语:“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