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成一听,她这是要告状啊,可是事情不能光听舅舅一面之词,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倘若没有这回事,这不是伤了两家人的和气嘛。他忙欲扶起妹妹,并频频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可是此时此刻,满腹委屈无处可泄的黄琇莹哪里听得进去。
虽然对于姜怀年的无意泄露她很生气,可是她对他所说的话,她却深信不疑。
她知道,苏静深绝对做得出来。
“孩子,怎么了?”
“琇莹,静深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尽管说,我们一定会替你做主。”苏启明虽然相信自己的儿子,可是却也相信黄琇莹,毕竟,她对儿子的心,他们老两口是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我知道不怪静深,一定是那个妖女唆使的,她让静深支持霍起山的手下严震虎坐北军第一把交椅,而你们也知道,我舅舅一直都在争取这个位置,而且,我舅舅如若做了这个位置,对黄家对苏家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黄琇莹添油加醋道,“只有这样,那个严震虎才会饶那丫头一命……”
苏启明越听火越大,
“他怎么能这么糊涂呢?还一直说让我们对他放心,可是他这么做,我们怎么能放心,要知道扶持一个大军阀上位,那可是会把老底儿都用上去的,我们苏家虽然有这个能力,可是那严震虎毕竟……哎,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才行。”
“嗯,至于我父母跟我舅舅那里,我会跟他们解释的,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丫头,与静深与你们无关。”
看着妹妹如此抵毁杜清怡,黄玉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可是却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妹妹这么做也没有错……
天渐渐黑沉,雨,亦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样的夜,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杜清怡站在门口凝望着屋外的大雨,心头划过一丝凄凉。她凄凉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男人。有时候,她真的希望他会突然间失忆,把她以及有关她所有的一切全都忘记,这样,等她离开后,他也就不会难过不会痛了。
雨是不会停了,那么她还在等什么呢?倘若把他等回来,那么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杜清怡抬起手中的剪刀,挥泪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包在了一方锦帕里,转身放在了床榻上的枕头下而,而后从墙角拿过一把伞,心一横,匆匆走进了帘帘雨幕里。
人怎么还没来?在西码头珍珠湾的一艘小游船上,胡云飞站在船头焦灼地等待着。就凭着那么一封信,不知道她会不会来,会不会信?
正在此时,忽然,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匆匆忙忙朝他这边走来,胡云飞忙为之一振,站直了身子,望穿了秋雨。
“清怡,在这儿,在这儿呢!”他看到那个身影在东张西望,似乎找不到位置,他忙大声呼喊着,并不停地招着手。
雨大风急,隔着茫茫水气,终于,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发现频频招手的他,便忙向他这边走来……
此刻,柳曼梨迫不及待地赶回家,推开门一看,却只看到大哥,
“胡大哥没来吗?”
柳江淡淡地看了妹妹一眼,
“不知道,没来过,也没看到过他。”
“可是他明明说会在我家等我回来的。”柳曼梨都快急哭了,“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也许人家压根儿就没把你放心在上呢?”柳江悻悻然道。
“不行,我得出去找找他,他现在无家可归,下这么大的雨……”
“你也知道下这么大的雨,你也知道他无家可归,你能上哪儿去找他呢?”柳江不明白,一向精明的妹妹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不开窍了。
“难道他,他真的在骗我……”忽然,柳曼梨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很可怕的念头,“难道他去了……”想到此处,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大哥,“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罢,她便转身夺门而去,徒留一阵冷风。柳江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就已经不见了她的影子。
此时的九华楼春月阁内,苏静深与严震虎已经达成了协议,
“哼,没想到苏少文质彬彬,却是别有一翻大才,若是不能为我所用,我觉得实在是太可惜了,偷梁换柱这一招都会,不仅出资还为我出谋划策,我不答应都不行,如若我能坐上北军督军的位置,苏少你是第一个功臣。”
“什么功不功臣不臣的,我都不稀罕,我只要让你履行承诺就好。”苏静深眸光定定,不容玩笑。
“那是自然,我严震虎一向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