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什么事?”
“告诉爸爸,你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所用开销那么大?要不是我今天去随手翻了翻帐目,我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大手大脚。”他不想在儿子面前拐弯抹角。
苏静深微怔,
“父亲,难道您不相信我吗?”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毁了苏家几代的心血,这些钱,对洋行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父亲之所以震惊,是因为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为人,他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儿子知道您是怕儿子会变,可是儿子可以跟你保证,儿子还是以前的那个儿子。”
苏启明愕然,继而轻声叹了口气,
“父亲不是不相信你,父亲只怕是……算了,既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就不想再追究了,但是父亲希望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父母都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好吗?”自从梅城回来以后,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儿子跟以前有所不同了。
虽然他以前做事也从来不跟他们商量,有自己的主见与主张,可是,可是至少他所做的事都是让他们放心赞成的。
而现在,他做的事,总是让他们担心吊胆,一次车祸就足以要了他们两老的命,又来一次失踪入院,倘若再有个什么事,他们真的不知道还能经受几次这样的惊吓。
“好,父亲,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自己了出什么事。”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父母对你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你好,这点,他还是明白的。
那天晚上,父子俩一起小酌了两杯,而后促膝长谈到深夜……
一晃,又过去两天了。
杜清怡每天都食不下咽,寝不能安,之前也是这样,可是自从苏静深来过以后,她这种状况就越发的严重了。这馨儿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还不见回来以,难道说她主动了,他们倒还摆起架子了?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头乱糟糟的,坐立不安。
“姑娘,”终于,馨儿推门而入,“月娘说了,霍督军这些天都有事,没空来。”
“没空?”杜清怡大失所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早早地准备好了一切,只等仇人送上门来,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说没空来。
不知道是真没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兰香姑娘,”她正失望着,忽然跑堂的阿火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有,有人要见你。”看他那慌慌张张的样子,想必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是不是霍督军?”杜清怡脱口而出。
“是,是,是他的属下,说督军有话要他亲自带给你。”阿火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杜清怡双眉一紧:他有话带给我?“兰香姑娘,人就在花房等着,你看,你见是不见?”
“见,”盼了这么久,就看看他有什么话带给她。
见面,总不是早晚的。
“好,姑娘准备着,我这就回话去。”……
说起来,柳家兄妹搬入红花路的小院儿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去看过他们呢。
吃过晚饭,苏静深忽然想起,那天柳江匆匆忙忙跑到洋行,说柳曼梨那天把一个醉汉带了回去,最后话还没说完,他就去忙了,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毕竟师生一场,再加上是清怡的好姐妹,也该关心关心他们。
跟父母打了个招呼,他便出门了。
说来也巧,他刚走到柳家兄妹的住处,还未来得及敲门,门自己就先开了。
“苏先生?我正要去找你呢!”柳江一脸焦灼。
“怎么了?是不是曼梨出了什么事?”苏静深顿感不妙。
“这丫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每天都深更半夜才回,刚刚酒厂一兄弟特意跑来告诉我,说在锦绣轩看到妮子了,你说这丫头跑那儿做什么,那儿哪是她去的地方。”柳江急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丫头真是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你是说曼梨每天深更半夜回是去了锦绣轩?”
“我想是的,她上回带回来的那个醉汉居然是胡云飞,她说她就在锦绣轩旁的小酒馆儿捡到他的。”柳江越说越生气,“真不知道这丫头中了什么邪。”
苏静深眉头一紧,
“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好像五六天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