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虽说表面上看起来,锦绣轩的客人依然人满为患,依然很热闹,可是内里却是不尽人意。
自从海棠春死后,许多有实力的金主已经很少来光顾了,而其他几大风月楼,诸如百花楼,怀玉坊,揽月阁,扶桑居更是趁人之危,趁此机会,大肆对她锦绣轩对她泼脏水,说她如何虐待姑娘们,如何克扣姑娘们的月钱,弄得现在都没有姑娘敢投奔她了。
不仅如此,她们还变着法儿的挖人,找人冒充金主恩客,为姑娘们赎身,其实都是被他们挖去了。
还真是落井下石,把人逼上绝路。
要说现在的锦绣轩还没有哪个姑娘能跟海棠春比,莫说是锦绣轩,就算是其他四大楼都没有能比得上海棠春的。
可是她再好,人已经没了,还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现在,整个锦绣轩的营业额一天不如一天,要知道,这锦绣轩里还有几百号人要养呢,再这么下去的话,她锦绣轩迟早得关门大吉了。
“月娘,有个丫头说要见你。”忽然,打杂的吴妈匆匆走进来在她耳畔轻声道。
月娘一听,顿时两眼晶亮,
“人在哪儿呢?”忙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在后门儿。”还未等吴妈把话说完,月娘便疾步往外走去。
这个时候能有姑娘来投奔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虽说她现在缺人手,可是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相貌平平的都要,最起码要有点儿姿色,或者有些异于常人的才能也好。海棠春那种色艺双全的,恐怕她这辈子是难遇第二个了。
心里正揣测着,就已经到了后院儿。
远远地,她便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门槛儿外,一身素萝,一条粗长的麻花辫直直地垂于身后,发梢用一根浅黛色的丝带系成了一个蝴蝶结,看身段儿不错,就是不知道脸儿怎样。这丫头,看起来比当初的海棠春还要寡淡,该不会又是个怪性子的丫头吧。
“姑娘,”她款款走近她轻声唤了一句,“是你要找我吗?”
杜清怡微怔,继而转过身,眸光十分淡定地看向来者,
“您就是月娘吗?”
“我正是,不知姑娘找我何事?”月娘边问边不停地打量着眼前这丫头,不仅身段儿好,模样也标致得狠,她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老天爷对她不薄,这丫头论相貌气质,可以说跟当初的海棠春有得一拼,只是不知道才艺如何。
“月娘谦虚了,我来月娘这里自然是讨口饭吃了,我一介弱质女流,除此之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还能收留我们。”杜清怡不卑不亢道。
月娘微怔:这丫头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可是言语谈吐却是一点儿也不怯懦,反倒是干净利索,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且目的性极强,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跟别的姑娘一般,是单纯来讨生活的。尤其是看她的样子,看不出半点情不情愿。
一般姑娘家来这里,要么是懵懵懂懂,不知世事,要么就是逼不得已来此,不情不愿的。
可是看她,既非不情愿,也看不出情愿,更非蒙蒙懂懂,
“当真如此吗?你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就算是家中不济,这里也并非唯一活路,干嘛非得来我这种地方?”月娘不由谨慎道,“我月娘也并非昧良心的人,倘若姑娘真的想浑口饭吃,我尚有别的地方可介绍,且是份清清白白的生计。”
杜清怡微垂眼帘,
“那若是我能担起海棠春的位置,甚至比她更能为锦绣轩撑台柱呢?”继而蓦地抬眸,眸光灼灼,且无比自信,“再者,月娘你何必纠结于此,我父母已故,只身一人,无牵亦无挂,你赚你的钱,我谋我的生,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听着她似男儿般侃侃而谈,月娘不由瞪大了双眸,对她刮目相看:果然比海棠春更厉害,更不好对付。
“这……”
“月娘不必犹豫,可先试我一试。”杜清怡为了以消她的后顾之忧,不由自告奋勇道。
在来此之前,她暗中打听过月娘这个人,此人早已经活成了人中精,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在她面前,便无处遁形。
“好,先说说看,你都会哪些才艺?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又或者一舞倾城?”月娘讪讪道。
“只有你说不出来的,就没有我不会的,有琴吗?”杜清怡那种自信是由内而外的,让人由不得不信。
说着,她便从旁折下一条柳枝,身形如拂风弱柳,跃然轻勇,似流风回雪,洋洋洒洒,一袭素罗衫,轻盈地舞在夏日的晚风里,看得月娘目瞪口呆。霓裳羽衣,惊鸿舞……各类仙女舞她都瞧过,且姑娘们也都能舞上一段,却独独没有见过她跳的这种舞,既有阳刚浩然之气,又有柔软妩媚之姿……
“仅此而已?”舞毕,尽管月娘很是欣赏,却依然表现得很是不屑。
“有琴吗?”杜清怡问道。
“且随我来……”虽然,表面上她还在试探她,似乎还在考验期,但其实,她心里头早已经认准了她。
这样的姑娘倘若不收,若是被其他风月楼给抢了去,那岂不是她的又一大损失?
就这样,杜清怡闯了一关又一关,是十八般武艺全都演示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