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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山心里思量着,罢了,既然母亲已经认了他做干儿子,那便将他留在家里,日常母亲也有个照应,二来有他护着,也没有人敢欺负了他去,日后在附近给他寻觅一所好人家嫁了,也是美满。
“既然母亲已经做了决定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以后你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家齐心过好日子。”陆景山说道。
季离抬起眸子,嘴边的笑意漾开,轻快的点了点头:“哎,谢谢景山哥!”
云春丽见自家儿子松了口,心里也是畅快,日后这家里也热闹一些,不再是他们孤儿寡母了!
连忙招呼起来:“来来来,摆好桌子开饭了罢!今儿是个好日子,我特地割了家里的一块儿腌肉呢,来,小离你尝尝,你身子骨弱可得多吃些。”
一家人在厨房的饭桌上坐下,云春丽从碗里夹起两块肉放到季离的碗里,季离笑意晏晏的接下了,然后又用筷子给云春丽夹了一块儿,夹完后,他看了看左手边坐着的陆景山。
犹豫了几秒,还是夹起了一块儿肉放到了陆景山的碗里:“景山哥,你也吃。”
陆景山正在大口吃着馒头,突然一块儿肉被放进了自己的碗里,他怔了一下,抬眼看到油灯下的季离正一脸忐忑的看着自己,陆景山嘴抿了抿,低头用筷子夹起了肉放进了嘴里,又咬了两口馒头,混着一起吃了。
“你多吃点,不必管我。”
季离嗯了一声,见他吃下了自己夹给他的肉,心里也是高兴的。
一顿饭吃完,季离抢着要去洗碗,云春丽见他身子刚好不久推辞着,让他去歇着,偏季离想要在这个家找些事情做。
“娘,让他洗吧,天黑你眼睛又不好,这里油灯暗,别熬眼了。”反倒是一旁的陆景山开口了。
趁云春丽还没反应过来,季离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碗筷收拾起来已经端到灶台上去了。
云春丽高兴的笑了,“行,我也享享我干儿子的福气。”
季离找来洗碗的丝瓜瓤子,笑道:“干娘,你将好好歇着吧,我年轻干活快。”
云春丽也乐的轻松,转身回房里去缝鞋垫子去了。
云春丽走后,季离见陆景山还在厨房里站着,背脊微微有些绷着,整个人有种拘束,他低声道:“景山哥,你也回去歇着吧,这里我能收拾好。”
厨房狭小,陆景山站在厨房里,显得逼仄,特别是灯下他的影子完全将季离笼罩了起来,感觉整个人都被他包裹着。
陆景山没说话,提起门口的木桶出去了,季离见他出去后才轻轻吁了口气,继续收拾起碗碟,今晚难的见荤腥,因此装腌肉的碗里也浮了一层油水,摸起来腻腻滑滑的,怕是要用点皂角才行。
季离在厨房找了一圈,在窗沿的位置一个小竹筐子里找到了皂角,将皂角撇下一小块儿,刚要放到锅里去洗出沫子。
陆景山回来了,他提着半桶水从外面进来,“用这个水。”
说完,他将桶里的水全倒进了锅里,然后又看了季离一眼,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说了一句“早些休息,明天带你去镇上买东西。”然后就走了。
季离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俯身继续洗碗,手伸进水里一摸,才发现水是热的。
怪不得这人要去打水,院里缸子里面的水晒了一天是热的,季离想到这儿不由的勾起一丝笑来,刚刚让自己洗碗,怕是也顾虑到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不踏实,急于做些事情,这个男人,看上去五大三粗,匪气吓人,其实心里还挺细的。
捡到秀气小夫郎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季离就起床了,想着今天要去镇上赶集,他心里有些激动,一夜都盼着天早点亮,院子里的鸡才鸣了两声,季离就麻溜的起来了。
他想着给干娘和陆景山做一顿早饭,起来后,季离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接着微弱的晨光去了厨房,厨房只有一个狭小的窗户,屋里很暗,季离摸到桌边在火石上面放了些火绒,打了火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借着光,季离四下看了厨房里的吃食,碗橱里有一筐鸡蛋,还有半袋粟米,墙角还堆放着几个南瓜。
季离知道那些鸡蛋是不能动的,农户人家大多都是存着鸡蛋去卖的,只有逢年过节吃几个,因此季离决定用南瓜熬一点粟米粥,这样味道香甜又滋补养胃,最适合早上吃。
挑了一个大南瓜切了四分之一,削去外皮将橙黄的南瓜切成一个个小块,然后用碗舀出半碗粟米,淘净后将粟米倒入铁锅中,添了两大瓢水,盖上木盖,季离坐在小板凳上将灶里的火烧了起来,火光在他的脸上跳跃着,外面的天渐渐的亮了起来,等着锅里的水汽氤氲升腾起来弥漫在厨房的上空时,季离起身掀开盖子,将洗净的南瓜一同放入锅中,用铁铲将煮软的粟米与南瓜搅合了几下,重新盖了起来,继续小中火的慢熬着。
趁着锅里煮着粥,季离去院子的篱笆墙下挖了点苋菜,这种野草家家户户都常吃,乡间地头哪里都能找到。
季离挖了一小篮子,回厨房将根部的泥土洗净,折成适中的长度后,又烧了些水,将苋菜焯水后,剥了一个蒜头,切成碎末,又加了些小葱,撒上辣椒油,一些细盐,又放了一点醋,为了提香,季离打开了香油的罐子用筷子蘸着放了一些,最后搅拌均匀,一盘清爽可口的配粥凉菜就成了。
又考虑到陆景山是壮汉,需要一些实在的干粮压肚子,季离从面袋子里舀了一小碗面粉出来,加了玉米面粉掺和在一起,揉成了一个面团,面团发酵好,季离将面团掰成一小块儿,然后用擀面杖压扁摊开,擀成一个个小饼,趁着煮粥的空隙,将饼子贴在了锅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