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们这种,拿从一般人身上取材的谎言来骗你们,是行不通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用直觉来作为理由吗?除了省事以外,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仅会相信,还很有可能会因此对我产生一些亲近感,毕竟你就是这样的,毕竟,你一定很少见到和你类似的人。”
全中。
比祝余的“坦诚”更让江起舞感到气愤的是,她全说中了。
江起舞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她会做什么事,她知道她会怎么想,她知道她的感情会怎么变化……从头到尾,她简直就连案板上的一条鱼都不如。
至少,鱼是怎么想的,拿刀的人并不知道。
眼角发红,活脱脱像只受了欺负却挥不出爪子,又气又委屈的小兽,祝余见江起舞这样,偏还要问道:“生气吗?”
“那就记住这种感觉。”
——以后别再被我骗了。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江起舞侧过了头,不想与祝余说话,不想再看她,祝余见此,相当识趣地也保持了沉默,只是眼神始终放在江起舞身上。
她一直看着她,自然也第一时间发现她转回头来。
目光相撞的那刻,祝余问:“气消一些了吗?”
“那我们继续。”
江起舞没有回答,但已经愿意与她对视,祝余知道,这就代表着“好”,如果她会开口的话,多半也是不咸不淡地说个“嗯”字。
“你知道代先群和你还有哪些共同点吗?”
祝余知道江起舞必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没关系,她本就不是为了让她猜,于是很快揭晓。
“除了皮相、性格这些,你们几乎是一模一样。”
“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他也都能很快自愈,当然,这里的不管,并不包括他有意弄伤自己的情况。”
“还有,他也……出现过无端失明失聪的症状,也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了,只是从那时起,他的身体便开始每况愈下,然后在两年之后,他就死了。”
原来是这么死的啊。
江起舞:“哦,听你这意思,两年之后,我也就该死了呗,那提前恭喜你了。”
祝余有些激动:“不,你们不一样。”
“他几次失明失聪所持续的时间基本都在一分钟以内,再长也并没有超过半小时,而且也从没看到过、听到过你所说的幻觉,你们是不一样的,你现在的情况和他当时是不一样的。”
“还有,那时候我已经是他的朋友了,或许也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亲口告诉我,失明失聪是你们这类人进入生命倒计时的标志,但是,他也曾明确告诉过我,你们的寿命一定会是六十年,所以,你现在的情况是不正常的,所以,这未必就代表两年后你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