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主动问祝余是否在心里藏着事情,令她在夜半时分无法安眠以至于投入烟酒的怀抱。因为她自己也有暂时说不出口的心事。
但有些是可以说的,正好可以用来转移祝余的注意力。
江起舞诚恳地问着:“祝余,你可以教我抽烟吗?”
“你把它们抢走,然后要我教你抽烟?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江起舞:“我知道,但是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祝余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江起舞认真思索后回答道:“心情不一样。我抢走是因为关心你。”
祝余好笑道:“这么说的话,我如果教了你,岂不是不够为你着想。”
江起舞:“你也可以再想得多一点,如果你不教我,我或许会自己学的。”
她的本意是,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不觉得由你亲自来教,至少能让我少走一些弯路吗?
谁料祝余直接回答:“哦,那你自己学吧。”
“……噢。”
自己学就自己学。
江起舞回忆着祝余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先是将烟叼在嘴里,然后开盖,点火,合上,再尝试性地浅浅吸了一口,到这一步她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只能摸索着慢慢吐出来。
在逐渐散开的烟雾中,江起舞有模有样地在指间夹着烟,对祝余说:“嗯,我会了。”
祝余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不呛,也不晕。”
“那是你还没学会。”祝余从她手中拿过烟,“我教你。”
话音未落,江起舞就看到祝余吻了上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比刚才抽的那口烟更令人上头,也不知是因为烟草味,还是因为人。
祝余结束了这个吻,凑在她耳边说:“现在有感觉了吗?”
有,但是……
江起舞:“我说的不是这种,你到底教不教我?”
祝余敛容,“你为什么突然要学抽烟?”
江起舞双肘撑在栏杆上,低头看向黑漆漆的小河,“因为最近几天什么进展都没有。从五四三那知道万物生,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三天了,不仅留在他那的简策没有显出新的内容,我也怎么都想不起去往五年前那个山洞的路。”
“我知道急不来,但也许是前段时间一次性知道了太多事,以至于我现在有点不适应重新慢下来。”
“怎么说这种感觉呢,就好像我被困在了悬崖底,整整五年的时间,不知道自己被困在悬崖底的原因,也不知道该怎么爬上去。”
“突然有一天,从上面垂下来了一根绳子,我知道,只要抓住它,我或许就能够上去了,但是却怎么也够不着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