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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雪人不?”季铭从兜里掏出一双手套,似乎是默认余执同意了,自然而然地将手套戴在余执手上,握了握,感觉挺暖,又自顾自地蹲下开始拨弄地上的雪。
余执盯着手上的手套看了一阵,才缓缓对季铭说:“近朱者赤……”
季铭没接话,飞快团起一个小雪球,摆在围树丛的台阶上。
余执蹲下身,在旁边看着他。
季铭的眼神很认真,比平时看作业的眼神要专注得多,雪上反射的光钻进瞳孔深处,神采奕奕地盯着手里的东西,让余执这位资深学霸都自愧不如。
可事实证明,手残党再认真也是手残党,半个小时过去,台阶上横七竖八地摆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生物。
余执盯着第一个辨认了好久,甚至变换了几个角度,也只能隐约看出它像个葫芦。
季铭做出一个不满意,横七竖八地又做了几个,余执数了数,正好七个。
进盯着第七个葫芦看了一阵,又捧在手心里左右端详,最后勉强表示认同。
他拉过余执的手,将第七个葫芦放在余执手里,余执跟这个葫芦大眼瞪小眼一阵,被季铭对“葫芦兄弟”的热爱震惊到了,又看了一阵,最后觉得自己在旁边看着不太好,决定给季铭也做一个。
余执从身边捧起一捧雪,开始团雪球。
季铭对自己的作品还是不太满意,又开始团起葫芦来。
余执团好一个大雪球,顺手放在一边,开始团小雪球,季铭顺手就将他安在自己的雪球头上。
余执团好小雪球,转头不见了大雪球,往周围一看,最后在季铭手里看见一个头重脚轻的葫芦。
余执在原地安静几秒,索性又做了一个。
清晨前的路灯下,两个“雪人”蹲着安静地捏葫芦,绕过一个转角,宿舍楼前的一大片空地上,七个“雪人”在打雪仗,为一片白茫中增添了一份生气。
雪葫芦
没过多久,天就悄悄地亮了,路灯熄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季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手里就收到余执递来的一个葫芦,随即愣了一下。
也就在这时,余执注意到季铭没戴手套,近一个小时暴露在寒冷中捏葫芦,通红从指间染上整个手掌,与这一片雪白格格不入。
季铭正在兴奋地端详余执放在他手里葫芦,就被余执一把夺走,季铭的目光不舍地停留在余执手里:“哎,别拿走啊!”下一秒,手就被余执摁着塞进了手套里。
余执又把葫芦放在他手里,季铭这下有点急:“你怎么脱下来了,冻坏了怎么办?”说着就要把手套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