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临阵逃脱,还将刺客给引来,害我们被刺客发现,这些细节,我全都禀报皇上与太后了。”
“曲大人,我知道你与他一同打仗多年,两家又是世交,你们的关系应该就如兄弟一般。”
“但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必须得参他一本才行。我真不知道如此无耻之人,是如何能带兵服服众,如何能当将军的!”
“就他这样的人,绝不可深交,若不然你也不知道自己哪一日会被捅刀子。”
最后的话,应该算得上是林钟的肺腑之言。
曲锦书冒死相救,他心怀感恩,恨不得与对方交心。
曲锦书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就连林钟都比她看人准啊。
若她前世有这样的眼力,下场也不至于那么悲惨。
“我还得向太后禀报景王爷的事呢,我先走了。”
林钟想起此事,他赶紧急匆匆离开。
曲雅和她身后的曲家众人,怕被牵连,所以一直没敢走到贺修钧的身边。
曲父曲盛见曲锦书也回来了,他眉心紧皱,马上带着一个随从朝这边走过来。
那个随从脸上胡子浓密,一张脸看着十分别扭。
他就是易容的曲兆。
曲锦书顶替了他的身份,那他只能换一张脸。
来到曲锦书跟前,他低声质问:“你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让你争取捕猎第一名的吗?但羽林军统计猎物的时候,你一个都没有,你昨夜干什么去了?”
“好了,人多眼杂的,别那么大声。”曲盛低声提醒曲兆,曲兆这才不甘心地闭上嘴巴。
而曲盛那张老谋深算的脸上,就差将算计写出来了。
“锦书,为父听说,你救景王爷去了,情况如何?你应是立大功了吧。”他试探道。
曲兆反应过来,也开始蠢蠢欲动,他命令曲锦书:“你赶紧与我换回脸,我要去面圣,然后论功行赏。”
曲锦书淡声回答:“我的确是救了景王,但他也受了很严重的惊吓,也不知道……”
“受了惊吓,那万一太后皇上降罪又怎么办?”
曲兆的脸马上垮了下来,“你这个废物,怎么让你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狩猎不成,救人也不成。若是受罚,你得替我受着,毕竟祸是你引出来的。”
“好了,我提醒过你多少次,在外要沉稳些许。”
曲盛又开始提醒曲兆,虽是呵斥,但那语气比与曲锦书正常说话还要和善许多。
转头,又看了一眼曲锦书。
他不似曲兆这个草包,他谋事还是深远些许的,他故意露出慈父的笑容来:“锦书,昨夜你辛苦了。景王虽受到了惊喜,但他保住了一条命,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若皇上赏赐你,你一定要为你兄长升官做准备。此外你还要替修钧解释,你和皇上说昨夜他离开也是为了引开刺客。”
“修钧哥是为了长姐才离开的,要不是有他,长姐估计就要摔伤了。所以他是我们曲家的恩人,你必须替他求情。”曲兆警告曲锦书。
他还靠过来,压低声音说:“你不是心仪他吗,替自己心仪之人说几句话,又怎么了?”
原来,前世自己对贺修钧那小心翼翼的爱慕,原来在他们眼里是人尽皆知的笑话。
怪不得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能拿住她的软肋。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曲锦书语气依旧冷淡,她大步朝贺修钧走去。
“曲锦书,你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曲兆暴躁,他想破口大骂,但意识到周围还有人,他只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