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被落叶覆盖了一层又一层,那棵梧桐树已经落的没多少叶子,有的枝丫还挂着几片黄叶,有的孤家寡人一个,更有甚者片叶全无。
好运望着那满地的落叶感叹,仅短短三天的时间,梧桐树已经被寒风摧残成这副模样,好运不禁“啧啧”两声。
“爷爷,咱们是不是该添置点东西了。”好运说这句话的语气万分肯定。
“这鬼老天也不知道发什么脾气,气温降得也太快了点,您看咱们这冬衣是不是该添置些?
还有被子,爷爷的那床被子也太硬了,都是陈年的老棉花被,晚上盖着也不暖和,您看要不要趁此机会购置两条。”
好运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话里话外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了。
老头,我冷了,我要棉袄,还要买两条棉被,尊老爱幼是中华传统美德,所以分你一条。
好运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但是无人应和。
她口中的爷爷正躺在那棵大梧桐的分支处,双手抱怀,二郎腿翘着,一只脚上还搭拉着布鞋,一摇一摆,优哉游哉,好不自在。
好运没有得到回应,还以为是老头耳背,听不到自己说话,于是一点点地挪动自己的屁股,从屋门口挪到满是落叶的院子里。
就在好运尽量不让自己挑破血泡,又涂抹的满是药膏的脚碰到地面的时候,树上的老头突然跳了下来,然后瞟了一眼坐在落叶上的好运,嘴角带着一丝揶揄,背着双手向好运身后的房子走去。
好运扭头看着那个一步步远离自己的老头,脸上的表情破裂。
这老头有病吧?
好运困难地把自己的身子给调了个头。
“老头,关爱儿童,人人有责。”好运终于不再伪装,累积了三天的脾气就此爆发。
“奶娃娃怎么不装了?”老人坐在屋门口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紫砂小水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老头,咱们摊牌吧!我不装嫩了,你也别装神秘。”好运语气意味难明,白嫩的小脸上努力地展现出严肃并谨慎的神色。
好运毕竟不是真的奶娃娃,脾气也不好,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一个游戏者的身份参与其中,能做就做,不能做那就安静的当一个观众。
可当观众的舒适圈被打破,生命不被保障的时候,那她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好运跟着人辗转多地,一开始并不是没有害怕,只是那害怕被隐藏在内心深处,并把自己当做成人一般处理拐卖事件。
是的,她忘记了身体的年龄,并自认为她能处理。可慢慢地她发现,她并不能。
她年龄小,运动多了会很快就累,也很想睡;
她的乳牙未锋,硬的跟石头似的大饼啃不动,需要用口水一点点地浸软,而且她的肠胃经不起大饼的折磨;
从出生就娇生惯养,走路太多,白嫩的小脚丫上就被磨出水泡。。。。。。
总之,她高估了自己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