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
白汝贞能活到一百多岁全靠一口气在撑,以及为白慕阳所背负的东西感到万分内疚,这份情感是把白汝贞的刚强灵魂与衰败肉身系在一起的唯一丝线。
白汝贞心愿已了,驾鹤西去。
可能有人不明白,白汝贞一生对人对家对族都是尽心尽力,为何会有内疚。
白慕阳的独自承受是白慕阳一个人的荣耀,但也是白汝贞的作为掌权者的耻辱。
正如那句老话,父子同上战场,是儿子的荣耀,但也是父亲的耻辱。
白慕阳对白凝冰也是如此。
白汝贞的突然的与世长辞。
刚强如白慕阳,此时也已经是老泪纵横,掌权三十年来,白慕阳一直以铁血手腕著称。
而今这个坚硬如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现在的白慕阳终于可以不再独自背负一切,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他的身后是白家。
白慕阳终于拥有了伤心的权力。
三十多位家老也都或多或少受过白汝贞的恩惠,白汝贞虽不在朝堂十余年。但白汝贞的影响力从未随着他本人退出而退出。
族丧,白家所有人的父亲去世了。
一刻钟之后。
三十多位哭得像孩子一样的手握实权,身在高位的家老们这才一个个爬起身来。
这一次,白家人再无嫌隙。
即使是争锋相对的派系,利益矛盾的家老们此刻就像少年时那样亲近。
但没有一个人去动白汝贞的尸体。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父亲并不希望看到,自已的死打断家族灭族议会。
所有人,都把悲痛压在心底。
白光民白如铁眼神坚毅,相视而笑,不约而同抱拳道。
“光民(如铁),定不辱命!但有一事,需抗命!”
白慕阳已是眼神冰冷,七叔公驾鹤西去的日子,若是这两个混账东西不识抬举,他白慕阳不介意再做一次人屠。
“说!”
“族长,你是白家之主,你的手不能脏。
白家不可一日无族长,但我两人本就是泼皮无赖,这个罪,我二人领正合适。
我二人定会于族战之中冲锋陷阵,若是侥幸活得性命。
还请族长不要心慈手软,辱没人屠威名。
但还请族长念在我二人族战有功,不要连坐我二人妻儿。”
白光民白如铁在此刻还真就如他们的名字一般,意志坚定如铁,光照白家子民。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