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要开始磕头了。
我叫陈东。
出身南疆商家地盘的农户家。
我的故事,要从八岁那年丢了一头牛开始讲起。
我是家中老四,那头小牛叫牡丹是我三姐陈花的牛。
时至今日我还是忘不掉那天。
陈家沟的暴雨下得很大,我们都只能躲在屋檐下,看着刚刚打好的稻子被大雨糟蹋干净。
洪水很大,就连陈家沟的唯一一棵槐树都被洪水冲走。
当天‘牡丹’去到山那边吃草没有回来,就像那棵被洪水冲走的槐树。
‘牡丹’是父亲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为三姐攒下的嫁妆。
以前我听父亲说过,因为我们家穷,所以两个姐姐早就堕落了。
两位姐姐刚一长大成人,便开始跟坏男人们厮混。
刚开始,两位姐姐还是趁着夜色的遮掩去跟着那些男人鬼混。
但是,后来就连大白天,她俩也出去鬼混。
偶尔,我去喂牛时也能在畜栏里看到光着身子的两位姐姐各自抱着一位光着身子的男人。
后来,整个陈家沟都在背后戳父亲的脊梁骨,母亲每每提起这事便是止不住的抽泣。
母亲只是哭,因为母亲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祖上三代起就从未出过坏人。
后来两位姐姐也觉得无颜面对父亲的忍耐,背上行李,不知道去哪里了。
只知道是做了妓女。
父亲害怕这样的命运再一次落到我三姐头上,所以父亲在商家矿场做事,最后用四根脚趾换来‘牡丹’。
失去四根脚趾的父亲虽然行动有些不便,但自从‘牡丹’来到我们家。
全家人的笑脸渐渐多了起来。
‘牡丹’是姐姐的嫁妆,以便姐姐不必像大姐和二姐一样终日无事可做,最终被坏人带到歪路上。
只要有‘牡丹’在,来提亲的男人就不会少,这样姐姐便有底气认真挑选一个丈夫。
可是这样卑微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我们只能祈祷姐姐的小牛还活着。
但陈家沟的管事只关心洪水淹死了多少人,并不在意姐姐的小牛。
我们便只能接受‘牡丹’永远回不来的现实。
后来父亲死在了商家矿场里。
母亲本想带着我和姐姐一起改嫁。
但是对方不想要两个只会吃饭的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