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天生气场不对,程大奶奶嫌弃谢蕴仗着个区区皇后侄女的身份拿腔作势,谢蕴嫌弃程大奶奶没几分墨水敢说自己饱读诗书。她读了这么多年都不敢说饱读!
总之谢蕴这两天都在掐她这位大嫂嫂,她聪明绝顶,程大奶奶也不是吃干饭的,在娘家就掐得众姐妹见着她就躲了,这是成名了的。谢蕴毕竟差几分火候,掐不过程大奶奶,脸若冰霜,看到罗宜宁过来也没怎么分散注意力。
程大奶奶也不怎么搭理罗宜宁,就是听说宜宁是英国公府小姐的时候,后多看了她一眼,难得地问:“我记得英国公府的小姐是陆都督陆大人的义女吧?”
罗宜宁有些惊讶,这位县主怎么知道的。毕竟她这个义女身份并不怎么公开。
程大奶奶就说:“我小的时候跟着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住。有年秋天围猎时被马冲撞过,是都督大人出手相救,故我叫都督大人一声四叔。还是太后娘娘与我说过。”
程大奶奶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倒也年轻,立刻招手叫丫头,“……给罗三太太换汉阳雾茶来,这怎么能用六安瓜片。”
宜宁没想到竟还得了程大奶奶的优待,笑着谢了她。
程大奶奶还算和善地
说:“既然是陆大人的义女,便不用见外了。”
谢蕴看到更是气得心肝儿肺都不舒服。这程大奶奶专门同她过不去的,简直天生八字犯冲。家里吃早饭也是,去给程大老爷请安时一起吃饭,她喜欢粥她偏要面,她说拍黄瓜好吃她偏说今天的黄瓜不新鲜。她觉得聚德庄不过附庸风雅的无聊,程大奶奶却把大家都拉过来了。
谢蕴含蓄一笑,起身说要出去走走,先开了房门,丫头簇拥着出去了。
宜宁见戏唱起来了,也不想久留,跟着出了房门准备仔细看看着酒楼的布置。方才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这里布置精妙,她想好好看看。
宜宁带了珍珠几人出来,正走在回廊上,欣赏这聚德庄酒楼的陈设。就听到悉索的说话声传来,她循声侧头,才发现旁侧花厅边,一个衣着贵气的男人在和谢蕴说话。
谢蕴不怎么搭理他,那男子却对她死缠烂打,又继续说什么。谢蕴不耐烦想走,那男子想抓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了:“你烦不烦?我已经成亲了。”
跟着谢蕴的丫头上前拦住此人,谢蕴才得脱身。
宜宁身边的珍珠就道:“太太,这位是徐国公家的嫡子徐永。听说是对谢蕴姑娘一见钟情,时常痴缠人家。徐国公家宠爱嫡子,也没人拿他有办法……”
宜宁称奇,这位嫡子最小的姑姑不是要嫁给父亲了吗,没想到还有这出。
谢蕴都成亲了,他竟
然还纠缠,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登徒子。
正说着,谢蕴已经朝宜宁的方向走过来,徐国公的嫡子徐永长得倒也不错,一身华贵,步步紧跟着。
谢蕴看到宜宁就不喜。面上还是要对她一笑点头,收了笑容就冷冷地走了。宜宁见也没有什么好戏看了,对她礼节性地微一点头,径直朝后面走去。
徐永看到宜宁朝后院走,面容也没看清楚究竟是什么样子。就拉了谢蕴的一个丫头问:“那人是谁?怎的谢姑娘一副不想见她的样子。”
“便是她惹得我们小姐心烦的。”丫头低声说,“不然小姐怎么会对公子如此不耐,奴婢该走了。”
那徐永是家中嫡子,老太太宠爱得很,一贯无法无天。听说有人惹得美人不高兴了,顿时就皱眉,对那丫头笑笑:“既是她惹得谢姑娘不高兴,那便帮谢姑娘一回。你回头跟谢姑娘说一声,记我一功。”说罢就摇着折扇跟着朝后院去了。
另一个丫头对那说话的丫头说:“你好大胆子,这徐永可是个棒槌!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事出来,罗三太太家里也是有权有势,父亲是英国公,丈夫又是工部侍郎罗大人。要是出了事怪到咱们小姐头上,我看你怎么办。”
说话那丫头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事,我看还有丫头跟着呢。”
两人说着就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