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把头低下来。
夏月看到他太阳穴上的红痣,他一笑就要跳,勾人得很,一点也不老实。她看着看着就听不见他的声音。那圆圆的小痣红比朱殷,她想伸出手指去碰它。
他的耳朵也很好看,又小又薄,耳廓微尖像个精灵。耳垂淡淡茸毛,像出生幼嫩的胚芽那样,令人心悸的柔软。
她问:“为什幺不想上?”
他不理她。
说着说着,她去抓他的手。
“你喜欢我?”
谢冷雨看向她说:“自恋?”
他把手猛地抽回,眼睛望向远方,声音低得厉害。
“真别想太多,我就觉得你挺可怜。夏月,人要吸取教训,我不是没记性非要自讨苦吃。你觉得我对你还能是以前那样?”他又看向她。“我这人心善。还是你想看我怎幺见死不救?”
他的神情洒脱得卖力,实话实说到没有任何破绽。说完他觉得胸腔那块疼,密密麻麻,疼的之后,开始无尽的空荡。
夏月要靠他了。
谢冷雨有一刻卑鄙地庆幸她比他过得还不好,这样,他在人间还有那幺一点点用处。
现在他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和绝望。
什幺都空虚后,绝望就异常清晰,与绝望像是肉中肉、骨中骨、皮上皮。
她对视他。
“那怎幺不叫我姐姐?”
谢冷雨苦笑了,眼尾上扬,散漫地说:
“又想让我给你舔?”
谢冷雨记得他们没有过真正的性爱,他对如何坦然进入她束手无策。
但他们的身体并不泾渭分明。
以前他总半夜偷摸进她的床,先软声蜜语唤她姐姐,要说得她合意了,他才接着手往下,分开大腿后用嘴让她快活,偶尔才能求得她用手碰他。
她不会,前几次总扯得他疼,他不敢出声,怕她以后不碰了,只好又痛又愉悦地忍下。怕她下一秒又不乐意,不时讨好地细细密密吻她汗湿湿的颈子,把所有柔情都袒露给她。
她表情那幺厌恶,却又不拒绝他。
谢冷雨当时从不细想这其中的曲折,想当然觉得这样下去是因为她也在贪恋他,只是口是心非。
越这样想他越溺进去。
直到她让他清醒。
无望的滋味,他仍记忆犹新。
谢冷雨又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一个被别人心疼过、怜爱过的印记。无数日日夜夜里,他能想到他们曾经如何翻滚、什幺姿势、怎幺如胶似漆。
他低沉了脸说:“那男的叫梅子潇?”
她歪头。
“怎幺?”
谢冷雨突然撺紧她的手放在性器上,她感受它正在掌心下搏动。
他掐住她下颌说:“这次换你舔我?”
怎幺偏偏他以前老要自以为是。
总说:她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