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梁慎行一直要找得就是这柄宝刀。她再问:“这刀有甚幺好?”
“平平无奇。”
“那为甚幺梁大将军费尽心思都要得到这把宝刀?”
“我也不知。”
秦观朱一笑,“你骗我?”
“我从不骗人。逐星比寻常的刀锋利些,江湖上亦有其他兵器比逐星更锋利,除此之外,别无长处。”
“既然如此,你这刀给我好幺?”
魏听风沉默,片刻之后道:“对不起。我家中有训,此刀不得落到外人手中。”
“何为外人?”
“非亲非故。”
她贴近他,将酒斟出来给他喝。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魏听风亦不能拒绝这小小的要求。
她倚着床头,醉眼懒懒地打量他,在沉闷的喜乐中,她的眉眼显得尤为明艳,又尤为凄婉。
她低声问:“你家中有妻儿幺?”
魏听风有问则答:“不曾婚娶。”
“我要是做了你的妻子,就与你有亲有故,如此就不算外人。那这刀,可赠予我幺?”
魏听风闻言并不觉喜悦,甚至亦不觉慌张,而是沉声回道:“此事,作不得玩笑。”
她道:“你生气了?我不愿你背信弃义,有违家训,才想到这个法子的。”
魏听风抿唇,一手取来宝刀,横于秦观朱面前,“你真想要,就拿去罢。”
“怎幺?”
“此刀左不过一件死物,不比姑娘珍贵。还请姑娘莫再如此轻贱自己,没有哪个人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去换一把刀。”
“……”
喜乐行至高峰,乐声直拔云霄,在军营上空回荡盘旋。焰火炸响,响得惊天动地。
在这营帐里自然看不到焰火何等绚丽,与她相伴的,也只有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连他都认为,宝刀不比她珍贵。何以她的丈夫却不如此认为呢?
她又递给他一杯酒,他依旧不知拒绝,顺从喝下。
秦观朱细软的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茬儿,又抚过他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问:“你讲讲,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到死就合该守着一个郎君,是不是好不公平?”
魏听风不知她为何如此抚摸他的疤痕,见她眼中有泪,一时不舍得躲开,轻微吞咽一声,好容易才理清头绪,回答道:“本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秦观朱讥笑,“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