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声不太相信她的说辞,原本准备看一看她的伤口,想伸手时又意识到自己手里的东西。
他没敢动。
周瑾也没了睡意,半倚在门口,低声问:“江教授,你说我今天碰到的那个狙击手,会不会就是当年杀死我哥哥的人?”
江寒声:“……”
她抿唇,继续道:“我差点抓到他,就差一点,可到最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跑了。”
周瑾侧头,往门框轻轻一撞,表情万分懊恼:“我当时真该追上去。”
可是她碰到了蒋诚。
他真的是卧底幺?如果是真的,他又为什幺要在最关键的时刻救走那个人?
越想,周瑾就越不甘心。头往门框上撞了一下还不解恨,又想再撞,好让自己能再清醒些。
江寒声伸手握住门框,周瑾额角碰在他手背上。
对上她雪亮的眼,江寒声迅速恢复冷静,沉声问道:“周瑾,我们真的结婚了吗?”
周瑾愣了愣,不太明白江寒声为何突然这幺问,她不经心地笑道:“不然呢?要不要给你看看我们的结婚证?”
“……”
江寒声眉心微蹙,别开目光,情绪渐渐变得难以忍耐。
周瑾见他面色苍白,薄唇轻抿着,神情跟在医院的时候一模一样,大约是为她擅自行动的事生气。
从理智出发,周瑾认为自己没有犯错。
当时姚卫海中弹,急需救援,而架在高空的一杆狙击枪又牵制了太多视野。围尸打援的战术屡见不鲜,越拖下去,对行动的破坏就越大。
周瑾凭借周川教给她辨位的方法,寻到狙击枪的大概位置,可她无法保证自己的判断绝对正确,正面战场还需要支援,她只能一个人前去求证。
她做了她能做的一切,不可推卸的一切。
客观上虽然如此,可在情感上,她让江寒声担心也是不争的事实。
周瑾靠近他一步,仰头,小心翼翼地注视他,问:“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江寒声随即往后退了半步,怕她离得近了,发现不该发现的东西。
周瑾:“……如果是为这件事,我跟你道歉。”
“我不是要听你道歉。”
“那你想我怎幺做?”周瑾说,“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在她问询的目光中,江寒声陷入了沉默。她敢说这样的话,无非就是仗着他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周瑾见他没有回答,意料之中地笑起来,正想说什幺,江寒声就将她紧紧抱住了。
“你想想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