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眉头一皱,“不对呀,闺女,爹是二郎,你怎么写大郎呢?”
余枝……
她能说自己是故意的吗?“大郎”比“二郎”知名度高多了。立的时候她也没想到秀才爹还活着呀,这个漏洞该怎么修复?
爹,等会,让我想想该怎么编。
“这不是爷奶跟村里人总是说,大伯性子太软,不能顶事,你们兄弟俩生错了,该换一换,你该是老大,大伯该是老二的。我这不是想着,世人都重长子,保佑您投个好胎吗?”还真被余枝想起一个。
果然引起余广贤的共鸣,“对,你大伯的性子就是太软,要不然能被个女人拿捏住?若他强硬一些,你大伯母敢卖了你吗?”
那可说不准,余枝撇嘴。大伯母虽说强势,可大伯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一个大老爷们,他若真要反对,大伯母还真拗不过他。
大伯……他心里何尝不是觉得把侄女养大就算仁至义尽了?人又不是他卖的,他只是管不住婆娘。有大伯母出头做这个恶人,才显得他多清白似的。他心里没这个想法吗?也不见得。
为求尽快过去这个“余大郎”的梗,余枝开玩笑,“多亏了我给您点两盏长明灯,照得道路多亮堂?您就顺着这路爬上来了。”
“顽皮!”嘴上嗔怪,余广贤的眼里都是笑意,多少次了,他可不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吗?别看他是个文人,他今日的这份荣耀,实打实拿命拼出来的,光是为五皇子断后险差他就干了三回。
想到闺女之前大杀四方的身影,余广贤又问:“花妮呀,你从哪学得这一身本事?还有你那配药的本事,跟谁学的?”
实话能说吗?当然不能!
“爹,您自个都有奇遇,我是您的闺女,还能没点奇遇吗?您就别问了,师傅不让说,您就当是老天爷见我命苦,补偿我的。”
余枝这么一说,余广贤果然心疼,连连道:“不问,不问,爹不问了。”只要闺女好好的就行。
目光转向依偎在余枝身边的孩子,余广贤伸出双手,“哎哟,我的大外孙子,来,外公抱抱。”眼里的慈爱能滴出蜜来。
余枝刚想说“叫什么外公,叫爷爷”,就听她爹问:“舟舟啊,你爹呢?”
话一出口余广贤就后悔了,他自然知道闺女是一个人带着外孙子,他这不是往闺女伤口上撒盐吗?可他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这么一问。
小崽子不仅嘴快,手也快,朝闻九霄一指,“在那!”
余枝想拦都来不及,不由朝小崽子瞪去,坑娘的娃,不能要了吧!
余广贤的表情已经变冷,“花妮,是不是他欺负的你?”
余枝心里哀嚎,这事让她怎么说?可不说又不行,她爹盯着她呢,大有她不说就立刻去找闻九霄算账的架势。
闻九霄?余枝不信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得,还是她说吧。
“没,他没欺负我,就是我,一夜风流,啊不,是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就跟他有了舟舟。”余枝不推卸责任,真的是她开的头,后来吧,虽说他比较热衷,但她也没吃亏不是?
余广贤不信,肯定是外头那死小子巧取豪夺,他柔弱可怜的闺女才不得不委身于他。他望向闻九霄的目光更加冷了,之前还挺欣赏的年轻人,这会立刻没有好感了。
欺负他闺女,哼!余广贤真想挽起袖子把人修理一顿。
可不行,瞧闺女那样,还护着那小子呢。他若是把人打坏了,闺女不得心疼埋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