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的自私和那不过心的嘴。
我和波的分手,一度让厂里的大婶们,茶余饭后不避讳我的谈论:“XX啊,没事的啊,那是他没那个福气”“还以为马上游戏就和喝呢”“他怎么这样呢”“那个女的也不是个玩意了,做这种事”“那是谁家的啊,要是我家的非被我打死不可”,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笑笑:“没事,跟他们没关系,是我们不合适,没有缘分”,直至我很少出门,就窝在家里,落得耳根清净。
这时候兰从深圳回来了,兰出去没多久,就在朋友的介绍下找了一份在关检的工作(当时的深圳进出是需要边防证的,分关内关外,进出关都会做关检),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做了没多久就改进了一家日资企业打工,这以后,兰在每次给我的信里都会在结束语的时候写上几句日文,说她在学习日文,为这我总是让兰不要写日文了,我非常的不喜欢(没办法,谁让咱民族气节重呢),原来兰一切新生活的开始和幸福的源头,都源自于他兰当时的男友现在的老公,那是一个日文翻译,爱屋及乌吧。
波的父亲是做木工活的师傅,凭着一手好手艺吃饭,不例外的,兰家的这次木工活也找到了波的父亲,这开始是我并不知情的事,兰回来后,有事没事我们会在一起散步聊天。“你是跟那个XX波交往分手了?”“嗯,你怎么知道?”“我一回来就知道了,厂里人你还不知道,口口相传啊。”“哈哈,是啊”“究竟怎么回事,你知道吗,他爸在给我家做事,怎么跟我妈说的你不知道吧,我听着都气。我妈也生气,不信他说的。”“怎么说的、”“我说了你别生气,不过真的你可不能太委屈自己了,太善良被人欺负,对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他爸可能不知道我们关系好,毫无顾忌的诋毁你,我都听不下去了。”“不会吧,他爸停沉默的一人,平时都没什么话说”“算了吧,他跟我吗应该挺熟的,要知道响屁不臭,臭屁不响,知道不?”“哎,你别啰嗦了,赶紧说,说什么了?”“那你得别激动,沉住气啊”“好啦,说啊”“我妈问他你们的事,说他儿子太不地道了,马上谈婚论嫁得啦,怎么这样。猜他爸说什么,他说,原本他儿子就跟那女的好着,是你横插一杠子,缠着他儿子,这下女孩子回来了,你这第三者也该让开了……”脑袋就这么‘嗡’的一下再也没听见什么,那天没有流下来的眼泪,没有觉得的屈辱,全爆了出来,兰感觉到我的情绪,小声的安慰“别生气,他爸他们知道什么,肯定是维护自己的孩子,老话不是说得好吗,自己的孩子,即使是个杀人犯,父母也是心疼他爱他的,他怎么可能说是自己儿子的错呢,何况,未必他说什么别人就信,我和我妈都不信啊”“那是因为你们了解我,那别人呢?不说是非对错,可他们家不能这样乱说,颠倒黑白,坏我名声,我本就没有计较,他老爸怎么还能这样不负责任中伤我,我要找他们家去,以后再乱说,可别怪我不客气。”“唉,你可别去闹,降格”“我不会找他爸妈吵,你放心。我去跟他儿子说。”
满怀委屈和怒火的我,匆匆往波的单位而去,我不想去吵架也不想去撒泼,我只想告诉他们不要歪曲事实。在路上碰见了波的二哥莲,看见满脸不忿的我,莲停下车来:“你怎么了?”我愤愤的看他,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你回去跟你爸说,让他管好自己的嘴,不清楚就不要乱说,我不计较一切是我不想去计较,但不要当我是傻子,人要凭良心。”“唉,你别难过了,他们知道什么,我回去说他,不知道他瞎掺和什么劲。”黄昏的时候,波来找了我:“能不能出去走走,我们聊聊,有些事我觉得要说清楚,不会这么恨我吧?给个机会我们都解解结。”“没事,那就去呗。”
黄昏的大草坪,斜阳穿过远处山尖的树梢,穿过台阶上的屋顶,夕阳的余晖从西边的足球门透射到草坪上,一点一点的慢慢下沉,绿草地的草尖在阳光的照射下由绿变得渐嫩,微风轻挠面庞,微痒。青草尖上的微嫩是每到夜里怕黑的孩子滴落的泪滴。当阳光慢慢褪去抚慰,仿佛开始就要沉睡一夜的忧伤。天边有几丝水彩,彩衣漫铺,水淡的云袖舞翩翩,柔媚的贵妃醉流年。天空被马良用神笔晕染,山水、湖光、还有偷偷窥探的孩儿脸。一波波,一浪浪,一层层,一道道。这时还没有什么人,我们一圈圈一圈圈的走着,很久没有说话,跑道旁的的台阶上稀松的散落着几片树叶和掉下来的树枝,沉默的气息显得些许的压抑,几圈过后我们停了下来,波静静地看着我,我低着头,一只脚在沙地上用力的来回戳动着沙粒。
像寂寞的山谷里那株野百合,逃不掉是春风拂柳一瞬间,逃不过一不小心春天绽放的美丽。流浪的……野百合,郊里郊外哪里都不是它的泥土,春风春风似是没有生长,寂静的山谷鸟鸣,听水长,风扬,在那片半绿地欲留,欲留肆意的风,又怕,错过好一场梦。流浪的野百合,开不了是春梦太早,留不住是秋意过浓。
沉默的气压,压得人有些失神和透不过气来,我忍不住问道:“不是有话说吗?什么事?说吧。”“我不知该怎么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怕伤害到你,又怕我表达的不到位”“没什么,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关系。”说到这里,波握着我的肩膀,把我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他,我抬起头看向他。他似乎也有些憔悴,就这样看了我几分钟,他把眼睛躲开,然后缓缓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