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过头去,看到红姐轻轻闭着眼睛,嘴里依旧缓缓地说着。
“其实刚才听她说完我就在想,如果她选择旁观也没人能去指责她,但她倒是愿意付出代价来向你表明心意,至少让我觉得她对曾经的自已是悔恨的,对你也是亏欠的。
说到底她的本性确实如此,不过就是个善良温和的小孩儿罢了,可能小孩儿大多自私,但绝不歹毒。
我那个时候想让她来替代我,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她现在这个对你言听计从的样子,可比我更适合照顾你。”
听到红姐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有些不悦地打断了她:“即便走到那一步,我也不会和她再发生什么。
这和有没有你的存在并无关系,路是她自已选择的。
因为在某个人身上看到我曾经的影子,就可以把对现在的我一切的不满,用那种不堪的方式发泄出去,谁都可以是我,那也就不必是我了。
更何况未来呢,也许她永远不会掉进同一个深坑,但我觉得,出轨对于家庭来说,最大的影响不是感情蒙羞,不是心理受挫,也不是尊严被挑衅,而是信任的崩塌。
为了一个谎言而捏造出无数的谎言,她不是那样一个人,却在那一瞬间变成了那样的魔鬼。
我该如何和她相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我产生怀疑,两个人的感情本就脆弱的紧绷着,如同一个被拉到极限的皮筋,承受不起任何的波澜。
她是很美,直到现在我也承认她确实很漂亮,至少满足了我对于美的所有幻想,但是又能如何呢?
经历了那么多,现在我想要的不是那朵迷人的花,而是可以结果的树。
也许那朵花终究也会结果,可我即便是看到了那个果,也会不自觉的想起曾经那朵花,隐藏在蕊间的丑陋。”
红姐没有说话,但笑得很甜,她知道她就是那颗会结出果的树。
红姐将那笔车款打给了我,说是包养我的费用,虽然不多,可也就值这个价。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是在心里偷偷地想,不知道是不是秦姿茹被红姐故意设计了,只是我没有按照她的想法来。
对此我也不会深究,我知道红姐满心只有我,这就够了。
秦姿茹虽然之后没有再来过,只是隔一两周去父母那里看一次女儿,但她却没有忘记给红姐按摩这件事。
她虽然没有来,但是专门雇了教她按摩的老师定期上门,红姐没有拒绝,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红姐预产期临近,在冯大夫联系的那家医院例行产检的时候,医生随口说了一句红姐这种高龄孕妇,确实需要格外小心。
红姐虽然不以为意,但我私下和医生聊了很多,越说越觉得红姐愿意为我生下南国,属实是承担了太多的风险。
有天晚上红姐突然提出来,说她想回原来的房子里拿几样东西,顺便想去以前小巷口那家她经常吃的小馆子吃一次饭。
于是我开着红姐那辆车,带着她还有放假回我这边住的女儿,前往红姐原来的那个小区。
由于车子开不进去,我便让红姐和女儿在车上等我。
我轻抚红姐的肚子,对已经有些少女模样的女儿开玩笑。
“我一会就回来,你可要照顾好你红姨和弟弟。”
女儿咧着嘴,冲我做了一个鬼脸。
初夏的晚风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凉意,我低着头从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边经过。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一条被黑丝包裹着又直又长的双腿,似乎正在和人谈着手工费。
我没有抬起头,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个身材姣好的女人。
一股风吹过,混合着劣质香水和些许汗臭的味道向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