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昨天的时候,人已经虚弱的下不了床,最终他媳妇儿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了大问题,叫上村里的人帮忙把他送到县医院。”
听到护士的描述,我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再次开口:“然后呢?”
“县医院一看王二锁的病情,直接就没收,让他们往市里送,人还没送到在半路上就已经断气了。”
见我仍旧在愣神,护士又补上一句:“多脏器衰竭,现在说是咱们医院治疗不对症,耽误了王二锁病情才导致的。
这不一大早就来把咱们医院大门给堵了。”
我还没有说话,护士一脸不忿地开口:“能得那病也不是啥好人,我看他媳妇儿也就是想借机讹点钱。”
对此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此时我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接诊室里,摆弄着手里的笔,等待着门口的事情进展。
我知道院长只是怕我的出现会激化矛盾,让整件事更难以收场,并非是出于多么关心我的角度考虑。
我冷笑着,王二锁就这样死了,我不知道弥留之际他是否依旧紧紧握着那张照片,最终带着他的满足和罪恶停止呼吸。
一直等到下午时分,我才收到院长的召唤。
他有些愤怒地拍着桌子:“你怎么搞的?不是说你亲戚吗?早上我提你,结果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自掏腰包给那人看病,现在人死了你能脱得了干系?”
我与他对面而坐,面对他的愤怒我只是平静地开口:“我看他可怜,想帮他。”
“帮他?那你现在帮着把他救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医院,挣钱才是目的,你倒好,真当自已医者仁心?”
我仍旧面色如常,盯着年轻院长轻轻开口:“也许是因为药的问题呢?毕竟那可都是来路不明的贴牌货。”
闻听此言,院长身形一滞:“你在胡说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看到院长沉默不语,笑了笑打破宁静:“对方同意私聊了?”
院长点点头:“要五十万,最后说到了三十万,这个事儿就此了结。”
我犹豫片刻后开口:“这个事我也有责任,我认十万,至于别的事,我会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院长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最终嗯了一声便摆了摆手。
之后的一天里,我将十万块打给了院长,随后办理了离职。
院长还是想挽留一下,毕竟他这个破地方,很难招到像样的大夫,但我婉言拒绝了,我说除了这种事,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了。
临走前我塞给护士一个红包,她嘴上推辞着,可手指却轻轻发力,测量着厚度。
“这段时间没接别的病人,这是我答应给你单独发的奖金。”
听我这么说,护士才不再继续虚情假意,装进口袋后,满脸笑容的开口:“那就谢谢冯大夫了,你放心,以后别人问起这次事故,我肯定给你作证。”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随即开车匆匆离去。
再次失业的我并没有焦虑,因为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手里拿着那张支持为生物学父亲的鉴定报告,带着茹和儿子来到了我父母家。
两位老人震惊之余,更多的情绪是惊喜,原本为了我今后的人生紧紧攥着的心,终于舒展开了。
“把茹接回来了,两个人就好好过日子。”
听到母亲这样问,我刚准备回答。
一旁的茹突然在我父母面前跪了下去,儿子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跪在那,。
我猜他小小的脑袋里一定在想,是不是大人磕头也会有压岁钱。
安顿完了家里后,我考虑再三,还是给茹说要不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可茹满脸感激,却摇了摇头:“冯,我总觉得我自已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