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整个房子都安静了下来,而岳母一直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和妻子两个人。
我掐灭烟头,走到岳父的灵堂前上了一炷香,看到妻子已经不再继续抽泣,红肿的眼睛在惨白的面色映衬下,格外扎眼。
我冷冷开口:“你不是说过你可以弥补吗?这一切的结果你可曾想过?你告诉我你怎么样来弥补?”
妻子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看向了我:“文山……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我和红姐从那里回来后,只和妻子在医院的时候有过简短的交流。
原本我打算等她好了以后就去办理离婚,但今天岳父的突然离世打乱了我的计划,这让我不得不在今夜再次和妻子独处。
我突然低声笑了出来:“你当然不知道,就像我今天说的那样,成年人犯错的代价可不是像清清那样,哭一哭就结束了。”
“我……我真的没有想过会这样,我知道我要承担一些我无法接受的后果,但我从来都不敢想……”
我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去过那里,但是你明白我为什么去了那里之后彻底的心死了吗?”
“是……是那个人跟你都说了吗?我……做过的那些事情?”
我没有回答妻子她的答案是否正确,只是自顾自开口:“你不是觉得那条小溪很纯净吗?可以带走你所有的烦恼。
呵呵,你的烦恼是被小溪带走的,还是小溪边的冲撞带走的,恶心吗?”
我看了一眼妻子紧握的手,继续开口:“这个时候抓的这么紧干嘛,当时扔的时候不洒脱吗?”
妻子低头,目光看向自已的手,手心缓缓舒展开,那两枚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没想过要扔掉……”
我不屑地看了妻子一眼:“那你的意思是王二锁扔的?”
“不……我觉得我不配,我只是放在那里……”
我打断了妻子的话:“你的意思是想说,你不配拥有这枚戒指,而那条小溪是你觉得纯净的地方,所以你放在那里?”
妻子点点头:“溪水带不走我的烦恼,但是我想让水流冲刷走我心里的不贞。
我本打算等这一切都结束,等我可以不用再去面对这些事的时候,再把戒指取回来。”
我眯着眼睛想了想,似乎那天红姐发现戒指的地方,确实是在石头缝中,难道是妻子刻意挑选的地方?
“姿茹,我已经不知道你说的话,我应该相信哪一句,但我相信那个人告诉我的一切。”
随后,我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了来一个纸团,那是一个已经被用极大的外力挤压在一起的纸团。
妻子睁开红肿的眼睛,目光呆滞而涣散的眼神突然一惊。
原本今天已经被打击到麻木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我伸出手缓缓将这个纸团舒展开,想到那天晚上我在返程的路上,口袋里的左手不自觉地用了多么大的力气,竟然将这张纸快要捏碎。
随着纸团的打开,一幅画出现在了妻子的眼前。
那是一幅笔锋歪歪扭扭又有些幼稚的绘画,甚至都不能说是简笔画。
如果不说内容,只说画画的水平,水平甚至都不如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