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千翊呵呵一笑,上来和程队长热情地握手:“久仰大名!”
程队长寒暄几句又介绍身边肤色有些苍白的警察:“这位是我们队的江法医,由他来验一下伤口,当事人不会有疑虑吧?”
说着他犀利的目光直直地投向一旁的汪清婉。
这一黑一白的两位警察,让在场的人联想到了黑白无常。
汪清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眼神惶急,朝着沈涧西求助,沈涧西别过脸去。朝着商子萱求助,商子萱低头拭泪,根本不与她对视。朝着汪凯烨求助,汪凯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恨不得用眼神把她凌迟才解恨。
她眸中的亮光彻底熄灭了,脸色灰暗下去。
江法医上前来查看伤口,汪清婉本能地把手腕护在怀里,倒退了两步,眼神惊恐地瞪着面前的警察。
“不!你不要过来!我不用你检查,你给我滚!”汪清婉情绪彻底失控,声嘶力竭地大叫,脖子上青筋凸起。
程队长一张国字脸沉下来,周围空气都骤然紧张起来,浑身透着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威慑力,他上前几步,不容分说控制住汪清婉,强迫她伸出手腕给江法医看。
“你不会想跟我们回警局接受审讯吧?”程队长沉冷的嗓音令汪清婉打了一个寒战,脸如死灰,不敢再反抗。
江法医审视了片刻,简短地下了结论:“伤口由左向右倾斜,上深下浅,属于自残行为。”
“轰!”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由刑警总队的法医做出的判断,没人再有丝毫质疑,大家谴责的声音更大了,都在说汪清婉是个心机女,又坏又狠毒,对自己都下得了狠手,对别人就更不用说了。都开始怜悯炎凉,说幸亏嫁的老公给力,早就联系了刑警队长来给她澄清,否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肯定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汪清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身体筛糠般地抖着,眼眸却黑得像是无底洞,幽幽地盯着炎凉,好像下一秒就要把炎凉吞进幽黑恐怖的洞里。
沈涧西羞窘的脸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恨不得立时离开这里,可是汪清婉是他的未婚妻,他不能置之不理。
“这事是清婉做得不对,改天我们会正式向炎凉道歉,炎凉无论提什么要求,我们都无条件答应。”沈涧西咬着牙铁青着脸,说出几句僵硬的话,“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清婉受了伤,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说完就要带着汪清婉离开。
“慢着!”盛泊言清冷的嗓音响起,“这事如果没有及时澄清,我的妻子就会被人冤枉,被抓进警局接受审讯。现在既然事情是汪大小姐故意诬陷,那么也应该去警局接受制裁!”
他的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脸色沉凝,丝毫也不肯让步。
姜小玫握着拳头“嘢”了一声。
汪凯烨脸色黑沉,眸光阴厉地扫了盛泊言一下,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汪清婉,随即换上了一脸很不自然的笑:“泊言,这事是清婉的错,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送进警局就有点过分了吧?”
“哦?”盛泊言淡漠地挑了挑眉,斜睨着汪凯烨,“照你这么说,合着炎凉被冤枉就该忍着?”
“呃,不是不是!”汪凯烨急忙否认,“怎么可能,炎凉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能让她白白地受委屈。”
“这样吧,我给炎凉两套别墅,算作给她压惊。至于清婉,我会狠狠地教训她,并责令她给炎凉道歉。”
汪凯烨转身对汪清婉厉声命令道:“孽女!过来给你妹妹道歉!”
汪清婉战战兢兢地从沈涧西怀里探出头来,很不甘心地看了看汪凯烨,见他脸色铁青,一点转圜余地也没有,认命地小步挪到炎凉面前,蚊子哼哼般地小声说:“对不起,我错了。”
“呵呵,听起来毫无诚意啊,是不是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次用什么更隐蔽更狠毒的手段啊?”盛泊言语气嘲讽,直指汪清婉内心阴暗的念头。
哎呀,盛总一点儿也不想放过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