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病人的许可,熊先生兴致勃勃,带温侯入了室内,命我们在外等候。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子里的惨叫不绝于耳,大概持续了半天,里头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
熊先生浑身是血,疲惫出来说:“人已经抢救回来了,你们去看看吧。”
怀着好奇心,我们进入了内室,见温侯浑身都是纱布,没有一块好的皮肉,吃疼得躺在床上。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
“林先生,我好了。”他驱使着手,不再受树根折磨,“他日我出院,一定会重重答谢各位。”
我们嗯了声,见他没事就付了鬼币离去。等过去一晚,张天奇火急火燎,把我们带到了熊先生那。
温侯神情绝望躺在病床。
我问:“气氛这么压抑,到底怎么了?”
温侯解开了纱布,只见割掉的树疙瘩再次长了出来,而且蔓延的速度,是上次的三倍。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这就好比给了他无尽的盼望,又将之收回捏碎一样。
“没事的,我们再想办法。”为今之计,我们安抚病人,跟随熊先生到了门外,交谈着一些细节。
“他没有救了。”对方开口就沉吟道:“我昨天在他胃里,取出了树种,本来挨个剔除干净了,可今天的反扑,却让我束手无策。”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东西渗透入骨髓,回天乏术。”
望着里头挣扎的病人,我们沉默了。
“熊先生,让他死得安心一点。”
“明白。”
我们交谈了一切。
熊先生回去就给病人扎了根麻醉,令其在睡梦中变成树人。
徐福双眸睁睁的凝视我。
“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他憨厚一笑,再次发呆。
这事的背后,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因此张天奇通过关系,把所有从东海回来的人紧急调查,派了名单给我们,“各位,咋们分头行动,去把他们召集起来研究。”
制定好计划,我们开始找人。
我名单上有五个人,第一位是雪长老。今日他在鬼市的“春宵楼”里听戏,我顺路过去,用钱慰问了掌柜。
“老板,明人不说暗话,请问开山派的雪长老在哪?我找他有急事。”
女掌柜望着沉甸甸的鬼币,笑眯眯说:“您找雪先生啊,他在三楼四号房间跟晴儿喝酒呢。”
老东西恬不知耻,要死到临头了,不忘跟花魁你侬我侬。随即,我抵达了房门之外,里头没有灯光安静无比。
突然。
“砰。”
沉重之音发出。
我以为他们在“战斗”,谁知周素素却提醒我,里面有股异样气息,还有微微的血气味道。
我知道情况不对,一脚踢开大门,看黑影从窗户口逃跑,而床上躺着一男一女,死状极其残忍。
那厮居然在无声无息下,把一个小门派的长老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