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苏蔓盯着熟悉的天花板,眼底有几分迷茫。
再转头看到阖着双眼,安静躺在她身边睡着的厉闻川时,更是吓得直接捂住了胸口。
什么情况?
她有点懵。
苏蔓朝左右看了几眼,尽量避开了厉闻川的脸。
她看到自己的手背上埋了一根针,输液瓶上写着她看不懂的一堆符号。
床头柜上是好几盒开过的药,两瓶空了的酒精和一条漫着淡淡酒精味道的毛巾尤为醒目。
仔细一闻,她身上好像也漫着酒精味。
她确定了,这里是医院,还是她之前来过的那家。
傅家的医院。
只是当时进医院的人是厉闻川,她是来看望的那个,现在角色对调,轮到她躺在了病床上。
苏蔓悄悄坐起来,晃了晃还不太清醒的脑袋。
她的脑子里有一大片空白,过了许久,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福福死了。
被人开膛破肚,扔到了江里。
想起当时那个画面,苏蔓的心脏像是被一个巨人萌的攥紧,疼得无法呼吸。
“醒了?”
底下传来的声音有几分哑意。
苏蔓垂眸,正好对上了厉闻川那双阴沉的黑眸。
“我……”
厉闻川朝他伸了根手指。
苏蔓以为是要她闭嘴,于是她抿紧嘴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厉闻川皱紧眉头,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苏蔓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厉闻川立马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傅乐池,你不是说人没事的吗?她明显烧傻了,你快给我滚过来!”
“……”
苏蔓想起来了,她昨天淌了两次江,发了一场高烧。
她再次看向床头柜上的酒精和冰袋,又猛地回头看厉闻川眼睛底下的一片乌青。
所以说……
厉闻川是在病房里照顾了她整整一夜?
为什么……?
无论原因是什么,现在需要的是赶紧解开误会。
并示弱讨好。
苏蔓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且虚弱道:“老公,我没烧傻……”
厉闻川身躯一震,扭头拧眉:“你刚刚叫我什么?”
“对、对不起……”苏蔓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我不是故意这么叫你的,我只是……”
她话说到一半,咽了咽,又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这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