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被吓得瑟缩脖子,身体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似乎对韩灵均很是惧怕。这时惠妃温声细语道:“你不要怕,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不能随意责罚或打骂宫女,你只管将实话说出来便好,皇后娘娘定然会护你周全。”【好家伙,坏人让娘亲做,养坏人也让娘亲做,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姜南有些看不下去,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栽赃陷害,最令她不爽的是惠妃竟然用娘亲当噱头,真是太可恶啦!萧云曼安抚地抚摸姜南小脑袋瓜,姜南在其掌心舒服地蹭了蹭,心中火气瞬间消散。【嘿嘿,漂亮娘亲,嘿嘿!】即便每日都与萧云曼相处,但姜南发觉自己对萧云曼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依赖感,也许这就是母亲和孩子之间的羁绊吧。她非常喜欢萧云曼的抚摸,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惠妃说的不错,但你若是说谎,本宫也绝对不会轻饶。”“此事关乎宫中贵人和惠妃娘娘的声明与名誉,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萧云曼话语中带着隐隐的威胁之意。采荷身子不经意之间颤抖半分,眸光不动声色瞟向惠妃,谁知惠妃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轻笑着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是啊,欺上瞒下可是杀头的大罪,连带着亲人都要入狱。”采荷脸色煞白,框框磕头,响声敲击每一个人的内心,心思不由得沉重起来。很快,采荷的额头就已经满是鲜血,血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留下一道道血痕。“皇后娘娘,奴婢所说句句属实,今早我家主子确实没有带耳饰出门,许是主子自己都忘记了。”“你胡说!”韩灵均受不了自己被如此污蔑,她本就出生于武将世家,也继承了武将火辣的性格,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更何况还是空口白牙污蔑自己的。“我平日里待你不薄,更从未苛责过宫女,你为何要陷害我。”韩灵均不服气质问,她心中有气,也同样有些受伤。主仆二人相处时间虽然较为短暂,但日日在一起,情谊也是真真切切。这种被身边最亲近之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她不知道的是,采荷心中同样饱受煎熬。一边感恩韩灵均待自己的好,一边又担忧自己家人。她缓缓闭上双眼,任由滚烫的血液在脸颊处滑落,与此同时眼角也流出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韩贵人,对不住了。“皇后娘娘,真相已经大白,是不是应该惩处她一番。”“她蓄意谋害臣妾,宫中绝对不能手脚不干净和心思不正的妃嫔,不如娘娘直接将其打入冷宫。”惠妃这会儿收起了娇弱的神态,反之有几分兴味和嘲讽在面上。许是认为自己赢了而洋洋得意,竟然开始对萧云曼指点江山,连韩灵均的去留都决定好了。【真是恶心,娘亲还没发话她倒是自顾自说上了,这张嘴一点都不讨人喜欢,怪不得渣爹不喜欢翻她的牌子。】萧云曼缓缓摇头道:“将采荷送去慎刑司,审出此事的个中原有。”采荷面色骤变,虽然在宫中当差不久,但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她还是知晓的。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使完好无损出来的。轻则缺胳膊少腿还算正常的,严重的耳聋眼瞎,五官被挖,还有的背做人人彘,手段多样,及其残忍。“不,奴婢不要去慎刑司!”采荷挣扎,她就算为救家人而死也应该要个体面的死法,而不是被活活折磨。她将惠妃视为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声嚷嚷道:“惠妃娘娘,您快救救奴婢啊!”【诶呀采荷的家人都已经死啦!】【惠妃绑架了采荷的家人威胁采荷帮助自己说话,构陷韩灵均,起初采荷不肯答应,直到看见家中幼弟的断手,这才被强迫应答。】【惠妃说的好听,实际上采荷的家人已经在昨晚上去世了,还是被活活打死的。】惠妃变换脸色,对采荷向自己求救的行为很是不满。这么多人偏偏只跟自己求救,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二人有关系似的。惠妃最恨的还是多管闲事的萧云曼,非得拖去慎刑司做什么,她阴阳怪气道:“都已经查出真相了还关押进慎刑司做什么,这小宫女又没犯错,甚至还大义灭主呢,依臣妾来看,不紧不应该责罚,还应该适当奖赏,否则往后谁敢说真话。”她用采荷的家人威胁她,可若是采荷自己性命受到威胁,说不定就全都招了。不行,不能让萧云曼将采荷带走。惠妃缓步上前将采荷护在身后继续说道:“娘娘真的要执意带走她吗?”“现在敢说真话的奴婢可不多了,臣妾看这丫头颇有缘分,不如皇后娘娘就当做是赏赐臣妾,将这丫头收入我宫中如何?”萧云曼见她动作微微紧张,就知晓采荷此人至关重要,说不定还能知晓惠妃的其他事情。她面上似笑非笑,语气却严肃冷厉,“惠妃为了一个宫女好大的阵仗,连本宫的旨意都敢忤逆。”“看来是本宫休养生息的这段时间,诸位妹妹都忘了本宫的身份和手段。”不等萧云曼开口发话,白芷便从腰间抽出一长鞭,“啪”的一声甩在惠妃脚下,吓得惠妃倒退几步,花容失色,她脚站拿出的大理石出现明显裂纹,显然是刚才那一鞭子的威力造成的。偏偏白芷是萧云曼的大宫女,惠妃敢怒不敢言,一双水眸狠狠瞪着白芷。白芷不甘示弱,眸中古井无波,瞧不出一丝情绪与其对视,最后还是惠妃率先败下阵来,收回目光在心中啐了一口。“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还想命人打杀臣妾不成?”许是先前淑妃在后宫横行霸道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萧云曼这个皇后在她们眼中竟然也成了软柿子。可惜,这宫中只有一个淑妃。“不敬皇后,掌嘴。”栀子迈步上前对惠妃左右开弓,直至两边脸都对称才停手。惠妃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我要禀报皇上!”她就不信皇上对皇后如此纵容,自己并未做错任何事情就非打即骂,往后宫妃的身份也就只是多了个名头。“谁要找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