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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理了下耳边的长发,牵动着脸部的神经,缓慢得对着夏琳宜莞尔一笑,隔空点了点苏蕴手里的东西,这一笑瞬间让夏琳宜失了分寸,她的枪口偏离宋锐,推了一把坐在地上的人,宋锐看了看她的面色,虽然意识到夏琳宜这一推的意思,可不知怎得他没有动,他帮着夏琳宜接过那封信。
苏蕴对这突然得变故还没想明白蹊跷,本想将宋锐拉到自己身边来护着,却被后者躲了一下,宋锐拿着信封,对夏琳宜问到“想来你这时候也没心思看这个,需要我代劳给你念一念吗?”
“你念吧。”夏琳宜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得声音,听上去憔悴极了。
同意了宋锐的提议后,夏琳宜没再看宋锐的动作,只是盯着不远处的女人,女人似乎对她没有亲自打开信件有些不满,双手背在身后掂了掂脚后跟,这个动作看上去就像是在撒娇,夏琳宜面部的神经放松了些,她眼中染上了一丝纵容,苏蕴不解的看着这两个女人互动,从未被信任过的直觉,仿佛让他在其中感知到了什么,可目前不是质问的好时候。
“信上有一段话出自莎士比亚的作品,文末是一句道别,我收回刚才的冒犯之语,还是你亲自看过比较好。”宋锐打开信封,那张信纸上只有几行短短的话语,他看出来那选段的出处,也意识到这根本不是苏晚写下的,字迹上差别很大。
夏琳宜无奈一笑,她有些疲乏得摇摇头“念,我已经没有拿信的资格。”
听夏琳宜这么说,宋锐也没在推却,只好认认真真得将纸上得话念了出来“选段是‘最早熟的花蕾,在未开放前就被蛀虫吃去;稚嫩的聪明,也会被爱情化成愚蠢,当他正在盛年的时候,就丧失了他欣欣向荣的生机,未来一切美妙的希望都成为泡影。《维洛那二世》’,最后的结语是‘你好,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忆秋,再见,凋零的白蔷薇。’,没有了。”
夏琳宜的双眼因最后一句结语而惊恐的放大,随即那惊恐又化为狂喜,甚至是面上的表情都能表现出她这时候心情不错,她弯腰抢过宋锐手里的信纸,看着纸上的话语和笔迹,泪水不受控制的开始涌出,她拿着枪的手颤抖不已,可始终没有松开,她将单薄的信纸撕得只剩下文字所在的大小,将多余的空白全部扔掉,再看了最后一遍,将仅剩下的纸片撕成几瓣,然后站起来一边往嘴里塞那些纸片,一边朝着女人所在的位置走。
她一离开宋锐身边,苏蕴瞬间上前将人拉到自己的怀里,周围的警察们手中的枪口也随着夏琳宜的移动而改变方向,不停有人在对她喊着放下枪,让她放弃抵抗,可她就像是听不见似的一直走到女人五米内的方位,手中的信纸终于被她吞噬殆尽,夏琳宜给女人回了个哭着的笑容,两个警察挡在女人身前,她没办法再靠近。
“你好,重逢之际,我的名字是铭夏,永别,永恒的白玫瑰。”
说完这句话,夏琳宜向后退了几步,眼中看了看她与女人之间的距离,抬手向自己的太阳穴开了枪,她倒下前眼睛一直盯在女人的脸上,对方的笑容消失不见,眼尾的微红终于让夏琳宜在最后时刻明白自己在那段荒蛮的时光里始终都是赢家,女人看着夏琳宜倒下,看着她的血向着这边蔓延,可始终都没有沾染到自己的白色帆布鞋,再看了眼夏琳宜最后的模样,随后转身离开。
这始料未及的结果让在场的人意识都没反应过来,一直到那个白裙女人上车驱动的声响才将他们拉回现实,苏蕴的怀抱紧得宋锐呼不上来气,他能感到苏蕴得不安,他也想再和苏蕴待久一点,可那辆白车渐行渐远的时候,他还是挣脱了苏蕴的怀抱。
“快,追上去看看,万一后面再也遇不见,你一定会后悔的。”宋锐安抚的摸了摸苏蕴的脸颊。
苏蕴看着已经消失的车身,抓住了宋锐摸上来的手“可···”
“去吧,这么多人呢,没关系,我等你。”打断苏蕴要说的话,宋锐指了指周围的警察,好让他安心“只是早点回来就好。”
苏蕴将人拉进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又紧紧抱了抱,才将宋锐松开。
车子沿着公路前进了二十来分钟,苏蕴终于在路边看见了一排建筑,车开近发现是一个快餐店和一个小型加油站,中间还有个简易的修车铺,他将车停在路边,先是在路边走了个来回,没有发现之前那辆车,正准备上车继续向前,快餐店后面传来一声惊呼,苏蕴果断朝着那边走去,等他绕到后面的空地时,看见的便是女人拿着棒球棍砸车的场景,刚才那声惊呼是站在一边旁观的人发出的。
女人看到他的时候,手下的球棍顿了一下,见他没有上前来的动作,也就没再顾忌什么,继续着手下的动作,那个旁观的金发女人看上去像是快餐店的工作人员,她十分可惜得看着已经被砸碎得车窗,上前几步,抓住了女人砸车的胳膊“嘿,秋,你不是要去接人吗?怎么就这么回来了,还砸车,你知道吧,这辆车足够买下很多个我们这样的店了。”
“都死光了。”秋扔掉手里的球棍,走到遮阳板下的桌边坐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你是在跟我讲什么冷笑话吗?”店员捡起地上的球棍,走到秋坐着的位置将它扔进窗下的杂物箱里。
秋没说话,想伸手去拿桌上的瓶装啤酒,苏蕴这时候等不住了,他靠近两人这边了一些,却没直接过去,而是先开口询问对方“能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