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曦扁着嘴,看着愤怒的苏向寒,再说不出别的话来。林氏拿着帕子,摁了摁眼角的泪水,站在苏向寒的身边,“寒儿,母亲会为你请名医的。”“母亲会治好你的腿。”一个将军,毁了腿,这不就是要了他的命吗!这萧陆声也太狠了。这样的人,将来若是继位,那就是个暴君啊!眼下情况复杂,林氏安抚着苏向寒,“这件事不能单怪曦儿,你们兄妹别反目成仇了!”“母亲,你到现在还为苏雨曦说话!”苏向寒忍着疼痛,揪心的疼,“如果不是她欺骗我,我能帮她把苏妘绑走,我的这双腿会被太子废了吗?”林氏捂着心口,痛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苏雨曦哭着道:“我哪儿知道苏妘和萧陆声这么恨,竟然会毁了三哥哥你的腿啊,苏妘她分明才是那个狠毒的人……”兄妹的吵声,吵得林氏头疼欲裂,拍着一旁的杌子大喊道,“别吵了!”“既然你能做主,就该给你哥哥安排个好的住处,着人好生照顾着!”“我这就回去,想法子,哪怕是去求苏妘,求太子准许将军府将寒儿接回去。”住在平遥王府,比行军打仗的条件差不多了,苏向寒心头怨恨着,却又没办法!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萧陆声就是要让他明白,会医术的人是苏妘,而不是苏雨曦!苏向寒一个大男人,在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什么的从未哭过。可是这会儿,他眼泪珍珠一样滚落下来,无能的捶着炕,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苏雨曦,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苏雨曦:“我……”“从今往后,我苏向寒再也没有你这个妹妹!”“三哥哥,你当真如此绝情吗?”苏向寒看着造作的苏雨曦,悔恨涌来,早知今日,他当初为何要护着这个没良心的人。是他误会了苏妘。是他误会了苏妘啊!林氏也跟着哭,苏雨曦也哭,嬷嬷在一边看得好着急,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对苏妘那么差啊!“夫人、三少爷、王妃,现在,还是先商量一下怎么照顾三少爷吧,毕竟,太子的意思是,要让平遥王妃将三少爷的腿治好了才行。”“治好?她苏雨曦拿什么治?”苏向寒此刻正是寒心,撑霆裂月般嘶吼,嗓子都吼不出多大的声音了,“时至今日,她还在欺骗我,还想着欺骗我啊!”嬷嬷愁眉苦脸着。林氏哽咽得不像话,稳定心神,控制好情绪之后安排道:“苏雨曦,你现在就去安排,至少让你哥哥住得好一点,让人伺候着。”“是,母亲。”苏雨曦这会倒是没有多言,说完就出去,让管家去安排。这一折腾,又是一个多时辰苏雨曦才将苏向寒搬进了隔壁的院子去。苏向寒虽然恨苏雨曦,可是他心里明镜一样,没有太子的允许,他腿没好之前,太子怎么可能让他走出平遥王府。之前太过愤怒和伤心没有注意,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怎么一直都不见平遥王?所以,他才问道:“平遥王呢?”苏雨曦脸色如纸。倒是林氏拿着手帕摁了摁嘴角,替苏雨曦回答道:“你还不知道,平遥王病重,所以你妹妹一个人支撑着王府呢。”“病重?很严重?”“都下不来床,话都怕是说不清楚了。”林氏猜测的说,还是比较相信苏雨曦的。苏向寒呵呵的笑,看苏雨曦的眼神如一道道毒箭,道:“好啊苏雨曦,我刚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你在王府做不了主,人微言轻,所以委屈我在废旧的院子里住!你分明是嫌弃我是个麻烦,嫌弃我受伤,害怕我知道你不会医术,害怕我离你们主院太近,夜晚的疼痛声打扰到你好梦!”苏雨曦委屈的样子,“不是的,三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别叫我三哥了!我真是后悔,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对妘儿那么狠心!可惜,后悔来不及了。”“我……”苏雨曦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凭什么啊,分明母亲,三哥哥,父亲和哥哥们都喜欢她的。为什么苏妘一当上太子妃,这些人都变了?等将来她当上太后,看这些人是什么嘴脸!“好了,谁来伺候你三哥?”林氏问。苏雨曦招了招手,随便就将个下人小厮喊来,“以后妥帖照顾本宫三哥哥,若有差池,小心你脑袋。”小厮战战兢兢的,“是,小的一定小心伺候。”做完这些,林氏这才放心离开。苏雨曦早就不敢看苏向寒那厌恶仇恨的眼神,也不愿和他多说什么了。回到主屋。苏雨曦着人用冷水将平遥王给泼醒。四目相对,平遥王那双仇恨愤怒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苏雨曦抬手扯掉了他嘴里塞着的布条,得意的吼道:“臭东西,你以为她苏妘能来救你?她现如今是太子妃,还会医术,她指不定真能救你,但是人家明知道有问题,还不是转头就走了?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指望?都要死的人了,还想求救,真是笑话,你快点死,快点去死吧!”愤怒的将布条砸在平遥王的脸上,对着春花道:“从今日起,别给他吃药,也别给他流食了!”这人早死早超生,免得生出事端来。春花战战兢兢的点着头,啥也不敢多言。想着今日,母亲对自己失望的样子,苏雨曦就恨的咬牙切齿,一不顺心,就将屋里剩的不多的东西又砸了一遍。“毒,毒,毒妇……”平遥王喘着粗气,眼神迷离,整个人已在消亡的边缘了。他抬起的手,指着苏雨曦,都坚持不了多久,重重的掉落在床沿边上,枯瘦如柴。“母妃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萧止跃一回来,就从管家那里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只是装作不知,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苏雨曦梨花带雨的冲过去,扑进萧止跃的怀里,“我,世子都不知道,今日,那苏妘好生嚣张,当个太子妃,便以为已经登上后位了吗?管事管的那般宽,都要来管我们平遥王府的家事了!”